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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以余生为筹码

    “顾南星,你要是没死,就给我爬起来——娶我。”

    直播镜头里,林娇穿着一身黑,像从葬礼赶来的寡妇,口红却红得滴血。她手里攥着一只戒指盒,“咔哒”一声弹开——里面空无一物,只有一圈被火烧过的焦痕。

    “看好了,这是他昨晚要跟我求婚的戒指,”她把戒指盒对准镜头,声音轻得像刀背刮过玻璃,“现在,他躺在ICU,戒指被血泡变形,我——替他求婚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单膝下跪,对着病床上昏迷的顾南星,一字一顿:

    “我,林娇,愿意嫁你为妻,至死不渝。”

    “砰——”

    直播间弹幕炸了,服务器瞬间瘫痪,热搜直接爆到“爆”字发黑。

    二十四小时前,没人想到林娇还能翻盘。

    电影《双毁》票房冲破三十亿,资本方开香槟庆功,林娇却被全网钉在耻辱柱——“借母卖惨”“票房毒瘤”“逼顾南星自焚的疯子”。代言掉光,账户冻结,医院停药,她妈的遗体差点被殡仪馆赶出来。

    凌晨两点,林娇出现在制片方老总办公室。

    她穿着卫衣,帽檐压到眉骨,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,“哗啦”一声倒出一堆碎瓷片——是她妈骨灰坛的碎片。

    “李总,我妈的骨灰你收好,”她声音哑得吓人,“给我最后一次公开露面,我讲真相,讲完我跳海,绝不连累电影。”

    老总翘着二郎腿,笑得像只吃饱的秃鹫:“林小姐,你现在连跳海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林娇点头,从兜里掏出一张带血的机票,啪地拍在他脸上——

    “旧金山,明天凌晨四点,我妈的器官捐献协议已经签好,心脏、角膜、肾,三百万美金,现场交易。我只要三十分钟直播,剩下的器官,全归你们公司。”

    她俯身,用碎瓷片抵住老总颈动脉,笑得温柔:

    “李总,我数三声,一——”

    瓷片刺破皮肤,血珠滚到领口。

    “成交。”

    晚上八点,黄金档,全平台同步直播。

    标题只有四个字:林娇诀别。

    直播间一开,黑粉瞬间涌进三千万,弹幕刷得飞起:林娇跳楼别墨迹!林娇还钱!林娇去死!

    林娇坐在镜头前,背景是医院废弃的太平间,墙上还贴着“遗体捐献须知”。她素颜,穿一件白色衬衫,领口别着一枚麦克风,像极了一场迟到的审判。

    “今天,我不卖惨,也不道歉,”她点开手机,放出第一段录音——

    顾南星深夜给导演打电话,声音沙哑:

    “再拍下去,我会永远失去她。”

    “李导,三十亿票房我一分不要,全给你们,只求停映。”

    “她妈快死了,她再跪下去,膝盖就碎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心疼。”

    录音戛然而止,弹幕空白了三秒,然后——

    “卧槽?!”

    “反转了?!”

    林娇面无表情,放出第二段——

    资本方内部会议,老总声音清晰:

    “顾南星想停映?做梦!黑料继续买,林娇妈死得越惨越好,票房才爆!”

    “记住,林娇跳楼那天,庆功宴照常开香槟。”

    弹幕瞬间反转:

    “???我他妈之前骂了林娇一万条!”

    “给林娇道歉!”

    “电影下架!抵制!”

    #双毁诈票房#爆到第一,股票跳水,资本方电话被打爆。

    林娇站起身,走到镜头前,伸手——

    “咔哒。”

    直播结束,画面定格在她通红的眼尾,像一滴将坠未坠的血。

    二:车祸

    直播刚关,顾南星的车子在高架被三辆私生饭面包车夹击。

    车速一百二,雨天,爆胎,侧翻,连撞七车。

    消防赶到时,顾南星被卡在驾驶座,浑身是血,手里却死死攥着一只烧焦的戒指盒。消防员掰开他手指,里面掉出一张被血浸透的纸条——

    林娇,等我,这次换我跪。

    三:病房求婚

    ICU外,林娇红着眼,穿一身无菌服,鞋套被血染红。

    医生递给她病危通知:“颅内出血,可能醒不过来,准备后事吧。”

    她没哭,接过通知,反手撕成碎片,扔进垃圾桶。

    “顾南星,你欠我一场真的求婚,”她俯身,贴着他缠满纱布的耳廓,声音轻得像哄睡,“我妈在太平间等你叫妈,你敢不醒,我就把你骨灰冲马桶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掏出那枚被血泡变形的戒指,强行套进他无名指——

    “戴了我的戒指,就是我的人,死也得我批准。”

    下一秒,监护仪突然“滴——”长音,心跳归零。

    林娇愣住,随即扑上去,一拳砸在他胸口——

    “顾南星!你他妈敢死!”

    拳头落下瞬间,心跳“滴滴”回升,像回应她的暴力。

    医生目瞪口呆:“医学奇迹?”

    林娇冷笑:“他怕我。

    四:资本陪葬

    三天后,警方通报:电影《双毁》涉嫌数据造假、恶意营销、买凶追车,相关责任人被刑拘,影片全面下档,票房冻结,十八亿资金原路退回。

    网友狂欢:#林娇凭一己之力干翻资本#爆上热搜。

    病房里,顾南星终于睁眼,第一句话——

    “林娇,戒指……还作数吗?”

    林娇正给他擦身,闻言把毛巾甩他脸上:“作个屁,被血泡变形了,重新买。”

    顾南星笑,扯到伤口,疼得龇牙:“买大的,三克拉,不够我再加条命。”

    林娇俯身,吻住他干裂的唇,声音含糊:“命是我的,戒指随便。”

    【尾声】

    一个月后,旧金山海岸。

    夕阳把海面染成血色,林娇抱着骨灰盒,顾南星拄着拐杖,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“妈,您看好了,”林娇打开骨灰盒,抓了一把,迎风一扬,“这是您女婿,虽然丑了点,但有钱,还抗揍。”

    顾南星单膝下跪,掏出一只新戒指,三克拉,闪得像颗小太阳。

    “林娇,上次求婚被车祸打断,这次补给你,”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被海风吹得七零八落,“我,顾南星,愿意做你一辈子的提款机、出气筒、背锅侠,至死不渝。”

    林娇笑,把骨灰盒塞给他:“抱好了,我妈看着呢。”

    她伸手,戒指滑进无名指,刚刚好。

    海浪涌来,淹没两人的脚踝,像一场盛大的见证。

    回国航班上,林娇刷到一条新热搜:

    顾南星林娇今日领证,工作人员:两人穿病号服来的,说怕夜长梦多。

    配图里,两人穿着蓝白条病号服,手里举着红本本,笑得像刚偷到糖的小孩。

    网友热评:

    “别人穿婚纱西装,他们穿病号服,果然双向毁灭,连结婚都不当人的。”

    林娇转发,配文:

    “病号服方便,随时急救,省得再翻车。”

    顾南星秒回:

    “下次翻车,记得拉我一起,我抗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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