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宫寒之症

    “荒谬!”一本奏折砸在地上,发出闷响。

    金銮殿上,落针可闻。

    年轻的新帝祁煜高坐龙椅之上,玄色朝服衬得他面寒如玉,一双凤眸如冰刃扫过满朝文武。

    最终落在先前侃侃而谈的工部侍郎身上。

    “三百万两白银就拿出这等敷衍了事、漏洞百出的奏章?朕看你这侍郎,是当到头了!”

    工部侍郎腿一软,“扑通”跪倒在地,一个字不敢说。

    祁煜正欲继续,突然腹部传来一股极其陌生的坠痛,源自小腹深处,如同有只无形的手在他腹中搅动,让他甚至眼前黑了一瞬。

    若不是强大的自制力,他差点闷哼出声。

    但扣在龙椅扶手上的指节还是下意识的收紧,额角瞬间沁出一层冷汗。

    “陛下?!”

    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曹德第一个发现不对,立即扑了过去。

    底下众人也呆愣住了。

    方才还气场全开震慑众人的帝王,此刻竟脸色惨白,唇上血色尽褪,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。

    “快!快传太医!”

    朝堂瞬间乱作一团。

    几位老臣担心不已,陛下正值盛年,身强力壮,从未听说有隐疾,怎的突然如此?

    龙椅上,祁煜死死的咬着后槽牙,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强撑着没有失态。

    他挥开曹德要来搀扶他的手。

    “朕无碍。河道之事,容后再议。退朝。”

    说完,不等众人反应,祁煜拂袖起身,离朝。步伐看似稳健,实则只有他自己清楚,每一步都犹如踩在虚空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京城西巷尾,苏府。

    苏洛宁缩在美人榻上,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。

    穿越过来都这么多年了,原主这具身子还是这般娇弱,月事初潮居然将她疼的差点死过去。

    她摸着脖子上挂着的不起眼的红色吊坠,长长吐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这玩意儿,居然真有用。”

    吊坠是她穿越时附带的,隐隐约约被植入的记忆显示,这枚吊坠可以转移疼痛,需要她的鲜血激活,吊坠颜色褪尽了就会失效。

    别人穿越不是空间就是系统,她就得了这么一个小玩意儿?

    当初苏洛宁可是嫌弃的紧,好几年都没用到。

    若不是痛经痛的实在受不了,她都快把这枚吊坠望到后脑勺了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这吊坠将痛感转移到哪儿去了,不管了,只要自己不疼就行!

    “谢了,不知名的倒霉蛋。”

    苏洛宁翻了个身,准备好好睡个回笼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御书房内,太医院院正陈守清陈太医擦着额角的汗,“回陛下,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,陛下龙体绝无病态,亦非中毒之症。”

    陈太医微抬头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说。”祁煜端坐着,只一只手搭在腹部缓解不适。

    “微臣观陛下,更像是……女子宫寒之症。”陈太医也是豁出去了。

    果然,兜头一盏茶杯砸在地上,瓷片四裂。

    “全都退下。传尉迟劲。”祁煜靠在龙椅上,捏了捏眉心。

    腹部持续性隐隐作痛,令他浑身透着冰霜与戾气。

    须臾,暗卫首领尉迟劲应召入内。

    “查清楚了?”帝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尉迟劲单膝跪地,“回陛下,今日御膳房所有饮食、器皿,经太医院查验,并无任何毒物或相克之物。陛下近身伺候之人,也均已排查,未有异常。”

    “未有异常?”祁煜手指点着桌案,“尉迟劲,你是不是也想说会不会是巫蛊之术?”

    曹德等人欲言又止,他又何尝看不出来。

    尉迟劲垂着头,不语。

    “告诉你一句明话,朕,不信巫蛊。”想到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散的难以启齿的坠痛,祁煜就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,他何曾受过这等憋屈又莫名其妙的罪?

    “起来吧。”他挥手,“给我继续查。”

    “遵命。”尉迟劲抱拳领命起身,看着君主的痛苦模样,大着胆子谏言,“主子,要不要去看看小主子?”

    “不必,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遣走了尉迟劲,御书房里重归寂静。

    酸胀隐痛犹在,宫寒?荒谬至极!

    而,此刻,苏府二房的后宅里,苏洛宁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好觉。

    难得今日一早祖母带着大房一家去静宁寺上香,没她什么事儿,可以安安稳稳的在院子里苟着。

    摸了摸脖子上深红的吊坠,还真得好好感谢它。

    一次可能是巧合,要不再试试?

    苏洛宁滴溜着大眼睛,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。

    “芍药!”她唤贴身丫头。

    芍药应声入内,“姑娘,您醒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帮我弄一碗冰镇酸梅汤或者冰镇绿豆汤来。”要试就要试狠的,苏洛宁作死的想着。若是连这寒凉之物都能抵挡,那这吊坠才是真的万无一失。

    “姑娘,您昨日刚来小日子……”芍药呆愣着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
    “要你去,你就去。快点快点。”这事儿没法解释,苏洛宁板着脸赶人。

    芍药只得乖乖照办。

    没一会儿,一碗冒着丝丝凉气的冰镇酸梅汤被芍药端了过来,边走边说,“厨房太欺负人了,听说是咱们二房要用冰,还不肯给,要不是白芷在,我定是弄不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白芷人呢?”苏洛宁瞟了瞟门外,没看到人,白芷是她的另一个贴身丫鬟。

    “白芷被唤去领这个月的份例了。”

    苏洛宁点头,不在就好。

    接过冰凉的酸梅汤,心一横,眼一闭,咕咚灌了下去。大夏天的,沁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确实爽快。

    半晌,小腹……似乎毫无感觉!

    漂亮!

    果然有用!

    而且,观吊坠的色泽几乎没什么变化,还是艳红的能滴出血来,看来有效期长着呢!

    苏洛宁就差蹦起来了,她真的拥有了一块“免痛金牌”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御书房里,祁煜渐渐适应了小腹处的隐痛,已经能安心批奏折。

    突然,毫无预兆的!

    小腹处再次绞痛,比早朝时还要凶猛!

    “该死的!”他闷哼一声,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,额上青筋暴起,冷汗瞬间浸湿了里衣。

    “曹德!不许任何人入内!”他艰难的冲外面怒吼了一声,丢不起这个人。

    门外,曹德直觉皇帝不对劲,但又不敢公然抗旨,只能干着急的守着。

    御书房内,祁煜独自承受着这莫名其妙的酷刑。

    他死死的攥着拳头,指节泛白。

    这绝对是冲着他来的阴谋!

    是谁?

    究竟是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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