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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章 礼服

    他话音落下时,连眼神都没刻意往那只相框上停。

    她站在那儿没动,骤然想起何潇萧曾经说秦湛予学生时代有心上人。

    而那夜他抱着她,低声说过:他青春期辩题几乎都为她打。

    先前她以为那只是情话的夸张。

    现在看着这条被裱起来的项链,她突然觉得,那些“夸张”可能都不是夸张。

    一个极有分量的猜测,在她心里慢慢成形。

    轻,热,带着一点她不太敢承认的确信。

    顾朝暄笑了一下,笑得漫不经心。

    她转过身,靠在桌沿,故意把语气放得轻飘飘:

    “对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秦湛予正把杯子放到她手边。

    “之前潇潇说你学生时代有心上人。”她抬眼看他,眉尾微挑,“那个人是谁啊?我认识吗?”

    空气似被什么轻轻卡了一秒。

    秦湛予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下。

    那种僵并不明显。

    不是慌乱,是一种被戳到不该被戳的旧处、下意识要把门关紧的本能。

    他心里暗骂了一句何潇萧的嘴,面子上却仍旧稳得体面。

    “她跟你说这个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顾朝暄点头,“描述得还挺神秘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她,几秒后,反问得干脆利落,把主动权收回来:

    “怎么?你现在是好奇,还是吃醋了?”

    顾朝暄被他这句反将一军逗笑。

    她轻轻“啧”了一声,故意把“吃醋”两个字咬得像笑话:“我吃什么醋啊,秦先生。我就是好奇。”

    “想知道啊?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想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不该知道?秦湛予,你别告诉我……你那位心上人,现在还在你心里?”

    秦湛予抬眼。

    那一眼很静,静得带着点危险的笃定。

    他没有顺着她的圈套走。

    “她很糟糕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话太欠揍了。”顾朝暄差点笑出声,“你青春期喜欢的人你还嫌她糟糕?”

    “对,一团糟。所以你还想知道她是谁吗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那里有面镜子,”他抬了抬下巴,“你去照照看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顾朝暄愣了两秒,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,没忍住抬手在他肩上锤了一下。

    原来这个狗男人,从那么早就这么觊觎她了。

    她心里骂了一句,又偏偏不肯承认心底那点发烫的愉悦,只装作不在意地追问:“你喜欢她什么,因为她糟糕?”

    秦湛予“嗯”了一声,宛若在认真思考,过了几秒才慢吞吞开口:“还喜欢她眼瞎。”

    她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不紧不慢补了一刀:“还有喜欢她爱惹祸。”

    顾朝暄无语,觉得这人告白都能说出一种“思想汇报”的难听版本。

    “你口味挺奇特的啊,秦湛予。”

    话刚说完,他骤然伸手扣住她下巴。

    顾朝暄还来不及再损他一句,下巴已被抬起半寸,视线被迫对上他。

    下一瞬,唇上一热。

    秦湛予一只手没入她颈后的发间,另一只搭在她侧脸,呼吸纠缠着落下去。

    他耐心撬开她的唇齿,舌尖一点点探进去,紧接着把压了很久的情绪释放,狠狠加深了这个吻。

    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交叠,她后背抵上书桌边缘,木沿有点硌人,却也逼得她无处可退,只能抓住他衬衫的前襟。

    唇舌纠缠间,她被他吻得脑子发空,刚想推他一下示意他收敛点,他却顺势沿着她后腰摸过去,指尖在布料下找到那截拉链。

    “秦——”她含糊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拉链被他往下一拽了一小截,细碎的金属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楚。

    他没说话,只低头又啃了她一下嘴角,气息压得更近,手指往上蹿,轻易就能再进一步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候,门上响了一声极轻的敲门声。

    “笃笃——”

    两下,很克制,却把人从悬崖边上拽回来。

    顾朝暄整个人一激灵,几乎是本能地想往里躲。

    秦湛予没听见似的,额头还抵在她额头上,呼吸不稳,过了两秒才低声道:“别动。”

    他先把自己的气息压了压,又俯身在她唇上很快啄了一下,像是收尾,随后才伸手把那截被他扯开的拉链往上拉回去,动作利落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“秦湛予——”她咬牙小声提醒。

    “知道。”他低笑了一下,语气还有点哑,“你先喘口气。”

    他替她把衣摆理顺,目光在她略微发红的唇上停了一瞬,这才转身去开门。

    门锁一响,门扇向外带开。

    门口站着的是秦宁。

    她显然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快开门,脚步微微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视线从他略显凌乱的衣襟,一路滑进屋子……落在那张书桌边、还来不及完全站稳的人身上。

    顾朝暄不自觉把手往身后藏了藏,明知道这样更显得心虚,还是控制不住。

    秦宁只停顿了半秒,便很快把所有多余的情绪收干净,像只是来寻常地敲门。

    她轻轻咳了一声:“朝朝。”

    顾朝暄几乎是立刻应了一声:“秦阿姨。”

    声音比平时要轻一截。

    秦宁点点头,目光短暂在她脸上停了一瞬,没有追问,也没有故意放大刚才捕捉到的“痕迹”,只是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。

    是一叠很精致的红包。

    秦宁简短解释,“本来是打算明天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和十一外公最近工作都挺忙的,怕临走前一忙就忘了,所以提前给你。”

    她把那几封压到顾朝暄手里,又补了一句,“回巴黎之前,记得跟十一再来吃顿饭。”

    顾朝暄被这份郑重弄得微微怔住,指尖能感觉到红包纸下的厚度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抬眼看了秦湛予一眼。

    秦湛予站在一旁,神色不紧不慢,对上她的视线时,轻轻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她这才把那三封红包好好接过来,双手托着,认真地说:“谢谢秦阿姨。”

    秦宁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你们忙吧,”她道,“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很自然地朝屋里又看了一眼。那一眼不带审视,却也绝不无知。

    然后,她转身离开,脚步声沿着走廊慢慢远去。

    门重新合上。

    屋子里又安静下来,只剩两个人和空气里还没散尽的暖意。

    反应慢半拍的羞耻感这才一股脑涌上来,顾朝暄脸瞬间烧得更厉害,提着裙摆就冲过去,抬手在他胸口上用力锤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都怪你!”

    秦湛予被她这一拳砸得后退半步,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她捶皱的衬衫,终于没忍住,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笑声压得很低,带着刚被打断的那点情绪余波,整个人松下来,俯身就往她这边靠,额头轻轻抵着她的,声音闷在两人之间:“嗯,是我的错。”

    他话虽这么说,语气却一点认错的诚意都没有。

    手臂一收,人就顺势被他揽进怀里。

    他低头,像是躲避什么似的,把脸埋到她脖颈那一段,呼吸贴着她皮肤,闷笑着喊她:“顾朝暄,你怎么那么可爱啊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没过两天,她就得飞去上海。

    这趟行程本来早就定好,谁也改不了。

    可偏偏是这种“确定会分别”的倒计时,最容易让人失控。

    去上海的前一晚,秦湛予像突然把所有分寸都暂时寄存了。

    他白天还稳得体面,晚饭时甚至还在提醒她上海的气温、酒店的动线。

    可门一关,灯一暗,他就不讲道理了。

    顾朝暄被他逼得笑出声,又被他用一个更近、更重的吻堵回去。

    那条领带被他随手扯下来。

    那晚他几乎整夜都在要她。

    从床上到落地窗,她被他抱在怀里反反复复亲、反反复复折腾,

    整个人被他逼着一次次失去力气,又一次次被捞回来。

    中途她好几次喘不过气,抓着他肩膀骂:“你到底想干嘛?明天不上班了?”

    他贴着她耳朵笑,声音低得发哑:“你明天要去上海。”

    短短几个字,足够成为他今晚所有不讲道理的理由。

    到后半夜,她已经累得一句完整的脏话都骂不出来了,只能被迫顺着他,把这场“告别前夜”硬生生撑完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到上海那天,是工作日的下午。

    她从舱门出来,胳膊还隐约有点酸,肩带压着,往前走的时候,脚步不自觉慢了半拍……想到昨晚那场几乎不讲理的“折腾”,只在心里骂了一句:疯狗。

    出口处人来人往,她扫了一圈,很快就看见周随安那位特助。

    他说:“顾小姐,周总临时有个会,让我先来接您,车已经在外面等了。”

    “辛苦。”她点点头,把行李箱交给他推,自己把围巾往上扯了扯,跟着往外走。

    从浦东机场到酒店一路顺畅,车从高架上滑过去,冬天的上海带着点湿冷的气息,霓虹和灰天混在一起,城市线条利落又有点疲惫。

    酒店在黄浦江边,一家周随安惯常合作的高档连锁,大堂挑高,水晶灯只亮了半成的光,安静得很。

    前台已经被提前打过招呼,身份证递过去不到两分钟,房卡就办好了。

    “顾小姐,这里是明天峰会的流程和演讲嘉宾名单。”特助把一叠整理好的 A4 纸递给她,又补充一句,“周总说明天早上会提前到现场,如果这边有什么需要,可以随时联系我。”

    他把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,退得很有分寸:“那我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顾朝暄点点头。

    门关上,顾朝暄把行李箱拉到地毯上,先去拉开窗帘。

    江面被夜色裹住,对岸陆家嘴那一圈灯光已经亮了,玻璃外头是另一座城市的秩序和喧嚣,她站在里面,像被临时安置的旅人。

    她把外套脱下来挂好,随手扎起头发,去浴室洗了把脸,才重新回到房间,把那条准备好的礼服从衣套里取出来。

    峰会管理方安排了晚宴环节,dreSS COde 写得清清楚楚:fOrmal。

    她没打算太夸张,选的是一条剪裁干净的深墨蓝礼服,上身合体,下摆到脚踝,肩线利落,露肤不多,更多靠线条撑气场。

    她把裙子换上,拉好侧边的隐形拉链,对着全身镜打量自己。

    灯光有点偏暖,镜子里的女人妆容还没完全上好,只画了眉和薄薄一层底妆,眼尾带着一点疲惫,却被那身深色布料衬得更清醒了几分……整个人是那种“不好惹”的精致。

    她抬手把头发放下来又挽起,试了好几个发型,最后还是用皮筋轻轻扎成低马尾,露出颈线,耳边已经准备好的小钻耳钉在灯下闪了一下。

    手机忽然震了两下。

    她低头一看,是视频通话请求。

    备注很简单,三个字:【秦湛予】。

    顾朝暄盯着屏幕,看了两秒,条件反射地先把裙子前襟拉了拉,确认没什么“过界”的地方露出来,这才按下接通键。

    屏幕一亮,他的脸就出现在那一小块画面里——办公室那边的灯光偏冷,他衬衫领口松了两粒扣子,领带不在身上,大概丢在一边了,整个人看上去有点疲惫,却精神得过分。

    “顾朝暄。”他先看了她一眼,视线似乎在确认什么,“到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往后退半步,让他看到身后那面落地窗。

    “住得还行?”他像在做飞行后检查,一条条往下问,“房间安静吗?暖气够不够?楼层满意?要不要我给你换酒店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她俯身把手机支在梳妆台上,双手空出来继续整理裙摆,“酒店环境不错,你可以放心。”

    他没接她这句调侃,目光落在屏幕里的她身上,顿了顿:“在试礼服?”

    “明晚晚宴要出席。”她顺势转了半圈,裙摆从镜子前扫过,又回头看向屏幕,“怎么样,秦先生有幸当个线上试衣顾问吗?”

    画面那头静了一瞬。

    他半靠在椅背上,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,眼神却没半点玩笑的意思,认真得很:“挺好。”

    “挺好是几个意思?”她挑眉。

    “挺适合你。”他说,“一看就不好惹。”

    顾朝暄被他这句点评逗笑,叹了口气:“那当然,不好惹了才不会被人当软柿子捏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她笑的样子,眼底那点紧绷悄悄松了一点,语气却又慢慢压回他惯有的淡:“累不累?”

    “还能站得住。”她故作淡定,“就是腰有点酸,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
    那边沉默了半秒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他轻轻勾了下唇角,眼神明显暗了一度,“你要是想把责任全部推给我,我也不是不可以认。”

    她被噎了一下:“我有说是你吗?”

    “你没说。”他慢吞吞接上,“但你刚刚那句话,语气太有指向性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着她,忽然换了个话题:“徐泽瑞也要去那个峰会,我让他去接你,你不要用那个什么投资人的车。”

    顾朝暄挑了下眉,听着他这口气,愣了两秒,拿着粉扑的手在半空停着,一时间没出声。

    过了会儿,他喊了声:“顾朝暄?”

    她这才慢吞吞回神,把粉扑按回粉盒里:“周随安是我们LeXPilOt的投资人,我不跟他去,难道跟你朋友去?我又不是托运的货物,你们几个轮番安排接送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跟他一起,我不放心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她低头整理裙摆,声音懒懒的,“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差。”

    “这次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哪次不一样?”

    “反正车我已经让他安排了,你下楼有人接,不许一个人乱跑。”

    “你命令口气能不能收敛一点?”她叹气,“我在上海又不是未成年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他慢悠悠地问,“你是打算跟那个投资人一起出现在会场门口,让别人以为你跟他是‘绑定关系’?”

    她被噎了下,抿了抿唇:“……我本来也没打算跟谁一起出现,我自己打车去也行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他否决得干脆,“你穿礼服,不安全。”

    “礼服又不会自己裂开。”她翻了个白眼,“你神经病。”

    他轻轻笑了一声,倒也不跟她抬杠: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明天你下楼,看见司机就上车。”

    她“啧”了一声,醋精。

    “行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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