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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五十二章渤海湾的生猛

    大连火车站。

    一下车,那股子特有的海蛎子味儿就往鼻子里钻,但这味儿跟香江的不一样。香江的海风里带着股湿热的粘稠劲儿,而这儿的海风,干脆,硬朗,像把刀子刮在脸上,生疼,但提神。

    站台上人挤人,大多穿着蓝灰色的工装,也有穿军绿色的。大家说话嗓门都大,满耳朵都是那股子带着海鲜味的大连话,听着就让人觉得豪爽。

    “妈了个巴子的,总算到了!”彪子伸了个大懒腰,浑身的骨节跟放鞭炮似的劈啪作响。

    他把身上那件在广州买的花衬衫领子扯开,露出一撮黑胸毛,看着跟个刚放出来的劳改犯似的。

    “把扣子扣上。”李山河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,“这儿不是香江,别整那盲流子样,回头让雷子给你当流氓罪抓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顺着人流往出站口走。

    刚一露头,就看见一辆在那年头绝对算得上扎眼的军绿色吉普车停在路边。

    车门上还喷着“哈尔滨第一机械修造厂”的字样,不过那漆掉了半拉,显得有点沧桑。

    车旁边蹲着个人,手里捏着个烟袋锅子,正吧嗒吧嗒抽得起劲。

    听见动静,那人抬起头,露出一张精瘦却透着精明的脸,正是三驴子。

    “哎呀我的亲爹哎!”

    三驴子一看李山河,把烟袋锅子往鞋底上一磕,火星子四溅,蹦起来就扑了过来,“二哥!彪子!可想死我了!”

    三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,这场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。彪子手劲大,拍得三驴子后背咚咚响,那动静听着都疼,差点把三驴子早饭给拍出来。

    “轻点!轻点!我要散架了!”三驴子呲牙咧嘴地挣脱出来,揉着后背,上下打量着两人,“行啊,这去了一趟资本主义花花世界,这气质都不一样了。二哥这身板更硬实了,彪子……彪子更像土匪了。”

    “滚犊子。”彪子笑骂了一句,肚子适时地咕噜了一声,“不过你这咋混的还抽上烟袋锅子了呢,爷们这有万宝路,正宗的香港烟!”

    三驴子脸色一苦,“你知道个蛋啊,这不劲儿大能压住事儿吗!”

    “赶紧的,有好吃的没?这一路啃干粮,嘴里都淡出鸟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必须有!”三驴子拉开车门,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走,上海鲜!咱们直接去老虎滩那边的渔家馆子,刚打上来的螃蟹,那个肥啊,顶盖肥!”

    吉普车轰鸣着,带着股黑烟窜了出去,像头撒欢的野驴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大连,虽然也是沿海开放城市,但跟香江比起来,那就是两个世界。

    马路不算宽,两边都是那种苏式或者日式的老建筑,灰扑扑的墙面显得厚重。有轨电车叮叮当当得开过,节奏慢悠悠的,却透着股踏实劲儿。

    李山河坐在副驾驶,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,心里却在盘算着那批货的事。

    这平静底下,藏着巨大的能量,也藏着不少暗礁。

    车开了半个钟头,到了海边的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馆。

    这地方要是没熟人带,根本找不着。

    门口摆着几个大水盆,里面螃蟹张牙舞爪,虾爬子活蹦乱跳,看着就新鲜。

    进了包间,三驴子也不看菜单,显然是常客,大手一挥:“把那个飞蟹,给我整十斤!还要海胆,要那种带刺的!海瓜子儿也要,辣炒!再来两瓶高度白酒,要真粮的,别拿勾兑的糊弄我!”

    没过一会儿,菜就上齐了。

    热气腾腾的螃蟹堆成了小山,红彤彤的壳子泛着油光。

    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彪子啃螃蟹啃得满嘴流油,根本没空说话,那吃相跟要把螃蟹壳都嚼碎了咽下去似的。

    李山河放下酒杯,看着三驴子,眼神里多了几分严肃。

    “说正事。”李山河压低声音,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,“那批货,到底在哪?你电话里说在江边,怎么把我们招到大连来了?”

    三驴子抹了一把嘴,脸上的嬉皮笑脸收敛了,露出一股子生意人的精明,甚至带了点愁容。

    “二哥,货确实是在黑龙江那边的江边接的头。咱们用在那边积攒的罐头和二锅头,跟嗒莎她老爹换的。好家伙,整整三大卡车。但那玩意儿太显眼,走陆路往南运,关卡太多,容易出事。”

    三驴子用筷子蘸着酒,在桌子上画了个简易的地图,线条歪歪扭扭。

    “所以我找了个门路,走了个迂回路线。先把货拆散了,混在木材车皮里,走铁路运到了大连。打算从这儿装船,直接走海运去南方。大连这边的港口,我认识几个倒腾废钢的,路子野,能混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这批货都有啥?”李山河问,这点很关键。

    “嘿,那可多了。”三驴子眼睛放光,压低嗓门凑过来,生怕隔墙有耳,

    “除了你点名要的那些电子管、老式雷达配件,还有几台大家伙。我看那说明书虽然是俄文,但那图我看得懂。好像是坦克发动机的初级涡轮组,还有几块飞机上用的铝镁合金板。那玩意儿,敲起来声音都不一样,脆生生的。”

    李山河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。

    这些东西,在这个年代,那就是工业的种子。

    虽然在苏联可能已经是淘汰货,但拿回国内稍微研究研究,那对材料学的提升可不是一星半点。

    这可是真正的硬货。

    “现在货在哪?”

    “在三十里堡那边的一个废弃仓库里。”三驴子点了根烟,吸了一口,眉头皱了起来,“我已经联系好了船,本来定的是后半夜装货。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三驴子顿了一下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不过啥?”彪子吐出一块蟹壳,有些不耐烦,“有屁快放,跟个老娘们似的磨磨唧唧。”

    “大连这地界,水也不浅。”

    三驴子叹了口气,把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,

    “管这一片码头的,有个叫海蛎子的团伙。领头的叫刘一手。这孙子以前是搞远洋捕捞的,手底下有一帮不要命的渔民,后来嫌累,就开始收过路费。不管是走私的还是正经做生意的,只要从这个码头走,不给他扒层皮,船都出不去。他不知从哪听到了风声,盯上咱们这批货了,非说咱们这是走私军火,要扣下一半当封口费。”

    “一半?”

    李山河冷笑一声,把手里的酒杯轻轻放在桌上,发出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“他这胃口也不怕撑死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想提嗒莎她爹的名字吓唬吓唬他,可这刘一手是个土鳖,根本不知道那边的深浅。他说在大连湾,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他敬烟。还说强龙不压地头蛇,是龙得盘着,是虎得卧着。”

    彪子一听这话,把手里的螃蟹腿一扔,抓起桌上的餐巾纸胡乱擦了擦手,眼神里露出一股子凶光,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草,在香江让那帮英国佬和社团欺负也就罢了,回了咱自个儿地盘,还能让个臭鱼烂虾给拿捏了?”

    彪子站起身,摸了摸腰后的位置,那是一直戴在身上手插子,“二叔,别废话了。今晚装货是吧?俺去跟这个刘一手聊聊,看看是他脑袋硬,还是俺这刀背硬。”

    李山河摆了摆手,示意彪子坐下。

    他点上一支烟,烟雾缭绕中,他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。

    “这批货里面有一部分是老周要的,你联系老周没?”李山河问道。

    三驴子摸了摸后脑勺,一脸懵逼:“我不到啊,也没人跟我说是周主任要的啊。我就寻思这都是好东西,先运回去再说。”

    李山河一拍脑门,这事儿怪自己,之前为了保密,这线走得太隐蔽,连自己人都没全透底。“这不是整岔匹了吗。”

    三驴子哭笑不得,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:“那二哥,我现在去联系一下周主任?”

    “不急。”李山河吐出一口烟圈,眼神变得深邃,“这批货虽然是老周要的,但咱们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上面擦屁股。要是这点小事都摆不平,以后还怎么跟老周谈大买卖?再说了,下一批货呢?下下批呢?难道次次都让老周出面?”

    自身硬才是真的硬。

    靠山山会倒,靠水水会流。

    “咱们搁大连还有多少兄弟?”李山河问道。

    三驴子咋么了一下嘴,伸出一只巴掌:“为了护这批货,我从哈尔滨调了五十个好手过来,都在仓库那边盯着呢。都是跟咱们起家时候的老兄弟,信得过,手黑。”

    李山河点点头:“五十个,也差不多够用了。”

    彪子两眼放光,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:“二哥,那还等啥?俺带人干了它!保证手起刀落,欻欻欻!让这帮海蛎子知道知道啥叫东北虎!”

    李山河一头黑线,瞪了彪子一眼:“等会我先给老周通个电话。这毕竟是咱家,不能闹得太难看。”

    李山河可是知道,再过两年就要严打了,上辈子就是这么进去的,这辈子可得小心点。咱们是求财,是报国,不是来当悍匪的。

    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大海。

    “不过,有些人要是给脸不要脸,那就另说了。在香江我能把九纹龙填海,在大连,我也能让这刘一手变成真正的海蛎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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