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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三章 三方对峙

    李景隆的目光掠过人群,最终落在了角落里。

    陈七浑身是血,脸色苍白如纸,依旧蜷缩在地上。

    伤口还在渗血,一只手紧紧捂着伤口,身体蜷缩成一团,看向李景隆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。

    李景隆看着他,语气缓和了几分,淡淡的说道:“跟我回去吧,若能如实交代,可活命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拽着缰绳调转了方向。

    胯下的骏马打了个响鼻,踏着满地血污,缓缓向巷外走去。

    银枪被他横放在马鞍上,月光洒在枪身上,映出点点猩红。

    陈七闻言,先是愣了愣,随即反应过来,脸上瞬间迸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。

    他激动得浑身发抖,眼眶倏地红了。

    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,顺着脸颊滑落,混着脸上的血污。

    虽然狼狈不堪,却又透着一股极致的庆幸。

    他终于活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挣扎着想要起身,可失血过多的身体早已虚弱不堪,手脚发软。

    刚站起来,便重重摔倒在地上,磕得他眼前发黑。

    他咬着牙,撑着手臂想要再次爬起,却又一次摔倒。

    一次,两次,三次...

    每一次摔倒,都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。

    可他却死死咬着牙,不肯放弃。

    福生看得有些不忍,快步走上前,俯身将陈七扶起。

    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,却也没有半分粗鲁。

    陈七靠在他的身上,感受着这难得的支撑,哽咽着,颤抖着吐出两个字:“多...谢...”

    声音微弱,却带着浓浓的感激。

    福生没有说话,只是扶着他,快步跟上了李景隆的脚步。

    巷外的风,带着深秋的凉意,吹过满是血腥味的巷道。

    一场风波,终于渐渐平息。

    街道上,同样寂静无声。

    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,打破长夜的静谧。

    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,可只有那些亲历者永远不会忘记今夜的这场巷战。

    今夜过后,杭州三司,怕是要彻底变天了。

    ...

    夜,更深了。

    提刑按察司的廨舍内,烛火摇曳,映得四壁的影子明明灭灭。

    李景隆坐在案前,正低头擦拭着手中的银枪。

    手中的白布沾着温热的水,细细擦拭着枪身上的血渍。

    动作轻柔,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。

    这支银枪,是李母亲手交给他的。

    锋利无比,用起来十分趁手。

    自穿越而来,这支枪上已经染了太多人的血。

    ——有燕逆叛军的,有占山为王的匪寇的,也有那些作威作福、祸.国殃民的贪官污吏的。

    每染一次血,都是一段过往,都是一场抉择。

    李景隆的指尖拂过枪杆上的纹路,目光渐渐悠远。

    他想起了李母将枪交给他时的模样,想起了李母的敦敦教诲。

    也想起了史书上那个李景隆——那个兵败如山倒、被后人诟病千年的纨绔子弟。

    从他接过这把银枪的那一刻起,他就知道,自己注定要走上一条不同的路。

    他身上被赋予的,是另一种使命,一种不同于历史上那个“李景隆”的、沉甸甸的使命。

    他从不以杀人为乐,甚至厌恶鲜血的味道。

    可他更清楚,在这乱世之中,有些事,必须有人去做。

    有些人,必须用鲜血来警醒。

    该出手时,他从未手软。

    福生带着二十名暗卫,分左右两列侍立着。

    他们皆是一身黑衣,腰佩长刀,身姿挺拔如松。

   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唯有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

    大厅中央的地板上,跪着三个人。

    左边的一个,是方才被救下的陈七,也就是人证的护卫。

    福生已经找来医士为他处理了伤口,此刻虽然依旧脸色苍白,却比之前好了许多。

    眼神里的绝望也淡了几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忐忑的期待。

    中间的一个,是卢勉。

    他身上的锦袍早已被剥去,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。

    双手被反绑着,头发散乱,脸上满是血污与尘土。

    哪里还有半分提刑按察司司使的威严。

    他垂着头,肩膀微微耸动,不知是在哭泣,还是在懊悔。

    而右边的那个,却让所有暗卫都暗自警惕。

    那人一身青色常服,面容儒雅,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。

    看起来文质彬彬,不像是个会卷入朝堂纷争的人。

    可他此刻虽然跪在地上,却神色平静。

    既不惊慌,也不辩解,仿佛只是来凑热闹的。

    这个人,便是杭州布政司使——顾远洲。

    一个自始至终,都未曾露过面的人。

    烛火跳动着,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    李景隆放下手中的白布,目光缓缓落在顾远洲的身上。

    眸色深沉,如同今夜的夜空,藏着无尽的暗流。

    “王爷深夜派人将我抓来此地,究竟所为何事?!”

    顾远洲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,脊背却挺得笔直。

    他抬眼看向案前端坐的李景隆,眉头微微皱起,似是带着一丝质问。

    “下官自问在任上恪尽职守,从未有过半分逾矩之举,不知究竟犯了何等罪名,竟要受此折辱?!”

    李景隆闻言,缓缓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盏,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。

    他抬眸扫过顾远洲那张故作镇定的脸,冷哼一声,声线里带着不加掩饰的不屑:“死到临头,你还想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,狡辩抵赖么?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他已抬手指了指顾远洲身侧的青年,眸光锐利如刀:“你旁边跪着的这个青年,你可认识?!”

    顾远洲顺着他的指尖看去,目光落在那个脸色苍白、肩头还缠着绷带的陈七身上。

    他仔仔细细打量了半晌,眉头皱得更紧,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过头,朗声道:“下官从未见过此人!不知王爷为何有此一问?”

    李景隆没有接话,转而将目光投向陈七,语气平静得听不出半分波澜:“你呢?你可曾见过他?”

    陈七闻声,连忙转头看向顾远洲。

    他凝神想了许久,终究还是摇了摇头,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的沙哑:“回王爷的话,小人...没见过。”

    话一出口,陈七的心里就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他看得出来,李景隆似乎很希望他能认出此人。

    可他不敢撒谎。

    “好好看清楚。”李景隆将茶盏搁在案几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。

    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的水渍,语气淡漠地提醒,“他便是杭州布政司使,顾远洲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顾大人。”青年恍然大悟,随即又面露茫然,连忙躬身解释,“徐千户的确奉命去过布政司衙署,与地方官员商议过公务。”

    “但小人只是个随行护卫,每当徐千户商议重大事务时,小人从未有资格贴身跟随左右。”

    “实在不知这位便是顾大人...”

    说到最后,青年的眉宇间已经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焦急与紧张。

    他生怕自己的回答会触怒李景隆,更怕因此断送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活命机会。

    顾远洲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,腰杆挺得更直了。

    他抬眼直视着李景隆,神色凛然,语气也越发理直气壮:“下官实在不明白王爷究竟有何意图!”

    “为何平白无故找来一个素不相识的人,让我们在此互相指认?这成何体统!”

    他说着,目光扫过身侧被五花大绑、垂头丧气的卢勉。

    眼底闪过一丝怀疑,随即又拔高了音量,满是质问:“卢勉乃是朝廷任命的提刑按察司司使,为何会被这般五花大绑?!”

    “王爷私自抓捕、扣押朝廷命官,乃是重罪!”

    “这般无视国法、藐视皇权,就不怕陛下降罪吗?!”

    “下官要上书朝廷!向陛下详细禀明此事!”

    “我倒要看看,这朗朗乾坤之下,是否能容得下你这般无法无天的行径!”

    这番话掷地有声,满厅的暗卫皆是神色一凛,做出了拔刀的手势。

    唯有李景隆,听完之后却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那笑声不大,却带着几分讥诮,几分冰冷,听得在场所有人心里发毛。

    李景隆缓缓抬手,对着身侧的福生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顾远洲正满心愤懑地瞪着李景隆,全然没注意到身旁的动静。

    直到一股劲风裹挟着掌风扑面而来,他甚至来不及反应。

    只听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清脆的耳光声瞬间响彻整个大厅,震得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颤。

    顾远洲整个人都懵了。

    他僵在原地,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,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腥甜的血迹。

    他堂堂一省布政司使,是朝廷从三品大员,何时受过这般奇耻大辱?!

    他猛地瞪大了眼睛,满眼的难以置信,张了张嘴,想要破口大骂。

    可话到嘴边,对上李景隆那双冰冷刺骨的眸子,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卢勉浑身颤抖着立刻低下了头,大气都不敢喘。

    不久前巷道里那场惨烈的厮杀,他至今都心有余悸。

    此刻更是没想到李景隆居然直接当众赏了自己顶头上司一巴掌!

    “本王最讨厌别人威胁。”李景隆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,浅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水。

    目光轻飘飘地瞟过顾远洲那张涨红的脸,嘴角的冷笑愈发浓重。

    “从现在开始,你们说每一句话之前,最好都在脑子里掂量掂量。”

    “想清楚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!”

    他放下茶盏,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,发出沉闷的声响,像是在敲打在场每个人的心弦。

    “下一次,你们挨的可就不是巴掌了。”

    随着这句话落下,跪在地上的三个人脸色皆是骤然一变。

    陈七死死地低着头,肩膀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顾远洲捂着发烫的脸颊,眼神里的愤懑已经不知不觉间被恐惧取代,但却依旧强撑着不肯低头。

    而一旁的卢勉,头压得低低的,死死咬着嘴唇,一个字都不敢说。

    此刻听到这话,身子更是抖得如同筛糠,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,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。

    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,唯有烛火跳动的噼啪声,在寂静中格外清晰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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