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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新世界启程

    第十三章:新世界启程

    十年,又是一个十年。

    银杏树已经长到三丈高了,树干有海碗口那么粗,树冠如伞盖般撑开,投下好大一片阴凉。夏天的时候,村里的孩子们最喜欢在树下玩耍——老人们说,这棵树有灵气,在树下读书记得牢,在树下睡觉不做噩梦。

    小莲如今已经四十岁了,两鬓有了白发,但眼神依旧清澈。她现在是“义商会”总会长兼“财武学堂”总掌教,手下管着三十六个分会、一百零八所学堂,学生总数超过三万。每天要处理的事务堆积如山:新学堂的选址、教员的培训、教材的修订、资金的调配……忙得脚不沾地。

    但无论多忙,她每天都会抽时间来老槐树下坐一会儿。有时是清晨,带着念武来给银杏树浇水;有时是傍晚,一个人来,靠着树干,看夕阳把树影拉得很长。

    念武已经二十三岁了,长得高高瘦瘦,眉眼间有几分财有武的影子。他如今是财武学堂最年轻的副院长,主要负责新教材的编纂和教员的考核。小伙子勤恳踏实,就是性子有点闷,不像他娘那么外向。

    这天午后,小莲正在总堂处理公文,念武急匆匆地走进来:“娘,清水镇分会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小莲抬起头: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周刺史三年前调任后,新来的刺史姓吴,对咱们义商会的态度很微妙。”念武递上一封密信,“这是清水镇分会刚送来的。吴刺史的侄子吴良,最近在清水镇开了家‘良善商会’,明里暗里打压咱们。压低收购价,抬高售出价,还散布谣言说咱们义商会‘假仁假义,中饱私囊’。”

    小莲接过信,快速浏览。眉头越皱越紧。

    “这个吴良……”她沉吟道,“我听说过。他叔叔吴刺史是当朝宰相的门生,在朝廷里有些根基。吴良借着这层关系,在云州各地强买强卖,百姓敢怒不敢言。”

    “那咱们怎么办?”念武问,“清水镇是咱们第一个分会,不能丢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能丢。”小莲站起身,走到窗边,“但也不能硬来。吴良背后是官府,咱们是民间组织,硬碰硬会吃亏。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:“这样,你先去一趟清水镇,以巡查的名义,稳住分会的人心。我修书一封,请李师伯去州府探探风声。另外,让铁蛋调一队民团过去,不是打架,是保护咱们的商铺和仓库,防止有人捣乱。”

    念武点头:“我这就去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小莲叫住他,“念武,你这次去,多看,多听,少说。清水镇的情况可能比信上说的更复杂。记住你财爷爷的话:‘遇事要冷静,谋定而后动’。”

    “我记住了。”念武郑重地说。

    念武离开后,小莲坐回桌前,提笔给李昭写信。十年过去,李昭已经完全融入了白石村的生活。他不住在学堂宿舍了,而是在村东头盖了两间草房,开了个小药铺。平时给人看病抓药,闲时教教孩子剑术,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。

    但小莲知道,李昭的人脉还在。当年御前侍卫统领的身份,加上云海宗内门弟子的背景,在官场上还是有些分量的。

    信刚写完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铁蛋大步走进来,他还是那么壮实,只是额头上多了几道皱纹。

    “小莲,听说清水镇出事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小莲把信递给他,“你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铁蛋看完,一拳砸在桌上:“狗官!当年周刺史在的时候,咱们帮清水镇百姓过了多少难关?现在换个人,就想把咱们挤走?”

    “冷静点。”小莲倒了杯茶给他,“这事没那么简单。我怀疑,吴良针对咱们,不只是为了赚钱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咱们义商会这些年发展太快了。”小莲缓缓道,“三十六个分会,覆盖云州、青州、冀州三地,会员超过五十万。在朝廷眼里,这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民间力量。有人想收编,有人想打压,有人想利用。吴良背后,说不定有更大的势力。”

    铁蛋愣住了:“你是说……朝廷?”

    “不一定,但可能性很大。”小莲苦笑,“财先生生前就说过,咱们树大招风,迟早会引来麻烦。只是没想到,麻烦来得这么快。”

    “那咱们怎么办?”铁蛋急道,“总不能坐以待毙吧?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能。”小莲眼中闪过一丝锐利,“财先生教过我们,对付恶势力,要刚柔并济。硬的要有,但不能先亮出来。你调一队可靠的民团去清水镇,记住,是‘护卫’,不是‘打手’。如果有人闹事,先报官,官不管,再自卫。”

    “明白了。”铁蛋点头,“我亲自带队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,你留下。”小莲摇头,“你是民团总教官,目标太大。让王虎去,他是你一手带出来的,机灵,知道分寸。”

    王虎是铁蛋的徒弟,今年二十八岁,当年魔修之战时还是个半大孩子,现在已经是民团的副教官了。

    安排妥当后,小莲又处理了几件紧急事务,这才得空歇口气。她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那棵银杏树。十年了,树越长越高,投下的阴影越来越大。就像义商会,发展得越好,承担的责任就越重,面临的挑战也越多。

    “先生,”她轻声自语,“如果您还在,会怎么做呢?”

    风吹过,银杏树的叶片沙沙作响,像是在回应。

    三日后,清水镇。

    念武站在义商会分会的二楼,透过窗户看着街对面的“良善商会”。那是一家新开的铺子,门面装修得富丽堂皇,伙计穿着统一的服装,进出的客人也不少。但念武注意到,那些客人大多面带愁容,出来时手里提着的东西也不多。

    “吴良用的是‘低价倾销’。”分会会长赵老四在旁边说,“同样的粮食,咱们卖三十文一斗,他卖二十五文。同样的布匹,咱们卖五十文一尺,他卖四十文。百姓贪便宜,都去他那儿买。等咱们撑不住关门了,他再涨价,到时候想卖多少卖多少。”

    念武皱眉:“他哪来那么多低价货?”

    “一部分是从州府调来的官仓储备粮,一部分是从外地运来的陈年旧货。”赵老四压低声音,“我打听过了,吴良和他叔叔吴刺史,跟几个大粮商有勾结。用官仓的平价粮打压咱们,等垄断了市场,再和粮商分利润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违法的。”念武说。

    “违法?”赵老四苦笑,“少爷,您太年轻了。在清水镇,吴刺史就是法。官仓的账目做得天衣无缝,咱们抓不到把柄。就算抓到了,告到州府,州府也是他们的人。”

    念武沉默片刻:“咱们分会现在情况如何?”

    “很糟。”赵老四叹气,“这个月营业额跌了六成,不少老会员都退会了。再这样下去,下个月就得关门。”

    “不能关门。”念武斩钉截铁,“清水镇分会是咱们的第一个分会,要是关了,其他分会的人心就散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?”

    念武走到桌前,铺开纸笔:“赵叔,你把分会所有库存、资产、会员名单都整理出来给我。另外,通知所有会员,明天上午在分会大院开会,我有话要说。”

    “开会?现在这情况,能来几个人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能来几个是几个。”念武眼中闪着光,“财爷爷说过,越是困难的时候,越要团结。”

    第二天上午,义商会清水镇分会的大院里,只来了三十几个人——鼎盛时期,这里能聚集上千人。来的大多是老人和妇女,青壮年寥寥无几。

    赵老四脸色难看,念武却面色平静。他走到院子中央的石台上,看着下面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。

    “诸位乡亲,”他开口,声音清亮,“我知道,最近大家日子不好过。有人退了会,有人去了对面的良善商会,还有人观望犹豫。今天我把大家请来,就是想问一句:咱们义商会,还值不值得信?”

    下面一片沉默。

    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颤巍巍地站起来:“念武少爷,不是咱们不信义商会,是……是实在撑不住了。我家六口人,就指着那两亩地过日子。粮食卖不出价,布匹买不起,孩子上学堂的束脩都快交不起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啊,”一个妇人接话,“良善商会的米确实便宜,虽然质量差点,但能吃就行。咱们……咱们也得活命啊。”

    念武点点头:“我理解大家的难处。今天我来,不是要责备谁,而是要告诉大家一个决定——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提高了声音:“从今天起,清水镇分会所有商品,价格再降三成!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。

    “再降三成?那不得赔死?”

    “现在已经是成本价了,再降就亏本了!”

    “念武少爷,这可使不得啊!”

    念武抬手,等安静下来,继续说:“降价的损失,由总会承担。不仅如此,所有会员凭会员牌购买,还可以再享受一成的优惠。非会员购买,价格恢复原价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为何?”赵老四也忍不住问。

    “因为我要告诉所有人,义商会不是只为赚钱。”念武朗声道,“财先生创立义商会,宗旨是‘以商行义,以义聚财,以财养民’。如果为了跟人打价格战,就把价格降到百姓买不起的地步,那就违背了初衷。”

    他看向众人:“咱们降价,不是要跟良善商会拼个你死我活,而是要告诉百姓:义商会还在,还在为大家着想。买的起的人,欢迎来买;买不起的,可以来赊账,等秋收有了收成再还。实在还不起的,咱们有‘互助基金’,可以申请补助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这样下去,咱们能撑多久?”有人问。

    “撑到良善商会撑不住为止。”念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“吴良用的是官仓的粮,低价倾销是违法的,他不敢长久。而且他背后有粮商,粮商是要赚钱的,不可能一直赔本。咱们不同,咱们背后是整个义商会,是五十万会员。总会已经调拨了十万两银子,专门应对这次危机。”

    众人面面相觑,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
    “另外,”念武继续说,“从下个月起,分会要办三件事:第一,开设‘夜校’,免费教大家识字、算术、还有新式农作技术;第二,成立‘工匠班’,教年轻人木工、铁匠、编织等手艺;第三,组建‘互助队’,谁家有事,大家帮忙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:“这些,良善商会会做吗?不会。他们只想着怎么赚钱,怎么垄断。而咱们想的是,怎么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。”

    院子里安静了片刻,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。

    “说得好!”

    “这才是咱们的义商会!”

    “我回去就把会员牌找出来!”

    看着重新振奋起来的人群,念武松了口气。但他知道,这只是一个开始。真正的较量,还在后面。

    果然,消息传到良善商会,吴良气得砸了茶杯。

    “降价三成?还赊账?他们疯了!”吴良在屋里踱步,“赵师爷,咱们怎么办?”

    旁边的师爷捋着山羊胡:“少爷莫急。他们这是垂死挣扎。降价三成,加上赊账,一个月至少亏损五千两。十万两银子,也就撑二十个月。咱们陪他们玩,看谁先撑不住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吴良皱眉,“叔叔那边,官仓的粮不能一直动。那些粮商也说了,最多再支持三个月。”

    “三个月够了。”师爷阴笑,“我有一计,能让义商会一个月内垮台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计?”

    师爷凑到吴良耳边,低声说了几句。吴良眼睛一亮:“好计!就这么办!”

    三天后,清水镇出了件大事。

    义商会售出的一批粮食里,发现了霉变和虫蛀。买了这批粮食的几十户人家,吃了之后上吐下泻,有三个老人情况严重,已经送医。

    消息传开,全城哗然。

    “我就说义商会降价没安好心!”

    “便宜没好货,这是要害死咱们啊!”

    “退会!必须退会!”

    分会大院被愤怒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。赵老四急得团团转,念武却异常冷静。

    “粮食是从哪个仓库出的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三号仓。”赵老四说,“但三号仓的粮食我亲自检查过,都是新粮,不可能霉变。”

    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三号仓在镇外,是一排砖石结构的库房。念武进去后,仔细检查了库存的粮食——确实都是新粮,颗粒饱满,没有霉变迹象。

    “问题不在仓库。”念武说,“在运输或者售卖环节。”

    他想了想:“赵叔,你去查一下,这批问题粮食的经手人是谁,运输路线是什么。另外,把那几个中毒的老人接到分会来,我亲自诊治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,您会医术?”

    “跟我娘学过一些。”念武说,“财爷爷的《行医录》我也读过。”

    赵老四赶紧去办。

    一个时辰后,三个中毒的老人被抬到了分会后院。念武逐一检查,眉头越皱越紧——这不是普通的食物中毒,症状很像某种草药引起的急性肠胃炎。

    他取了一点老人吐出来的秽物,用银针测试,又闻了闻气味。

    “这是‘断肠草’的粉末。”念武脸色一沉,“有人在粮食里掺了断肠草粉。量不大,不会致命,但会引起剧烈呕吐腹泻。”

    “断肠草?”赵老四倒吸一口凉气,“谁这么恶毒?”

    “还能有谁。”念武冷笑,“去,把今天围在分会门口闹得最凶的那几个人,请进来‘喝茶’。”

    赵老四会意,带了几个伙计出去。片刻后,带进来三个汉子——都是镇上有名的泼皮无赖。

    念武坐在桌前,慢条斯理地泡茶:“三位,今天辛苦了。来,喝杯茶润润嗓子。”

    三个泼皮面面相觑,不敢接。

    “怎么,怕我下毒?”念武笑了,“放心,义商会做事,光明磊落,不像某些人,只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。”

    其中一个泼皮壮着胆子说: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我们是为民请命!你们卖霉变粮食,害人生病,还有理了?”

    “霉变粮食?”念武从桌上拿起一小袋粮食,“你是说这个?”

    他打开袋子,倒出一些在桌上:“来,你们看看,哪里霉变了?哪里虫蛀了?”

    三个泼皮凑近看,确实颗粒饱满,色泽金黄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这可能是调包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调包?”念武站起身,走到他们面前,“你们的意思是,义商会卖好粮,然后自己去调包成霉变粮,再让人吃了中毒,最后自己背黑锅?我们是疯了还是傻了?”

    三个泼皮语塞。

    念武忽然一拍桌子:“说!谁指使你们的?在粮食里下毒的是谁?不说实话,我这就送你们去见官!下毒害人,按律当斩!”

    最后四个字,声色俱厉。三个泼皮腿一软,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少……少爷饶命!是……是良善商会的吴掌柜让我们干的!他说事成之后,每人给十两银子!”

    “粮食里的毒是谁下的?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是吴掌柜的伙计张三,他以前在药铺干过,认识断肠草……”

    念武眼中寒光一闪:“赵叔,拿纸笔来,让他们写供状,画押。”

    供状写好,三个泼皮画了押。念武收好供状,对赵老四说:“去请镇长,还有镇上几位德高望重的乡绅,就说我有要事相商。”

    半个时辰后,镇长和几位乡绅到了分会。念武将供状和中毒老人的诊断结果一一展示,又把从仓库取来的新粮样品摆出来。

    铁证如山。

    镇长脸色铁青:“这个吴良,太过分了!我这就去禀报刺史大人!”

    “不急。”念武说,“吴刺史是吴良的叔叔,您去禀报,多半会不了了之。我有个更好的办法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办法?”

    “公开审理。”念武一字一句地说,“就在分会大院,当着全镇百姓的面,审这三个泼皮,还有那个下毒的伙计张三。人赃并获,众目睽睽,看吴良怎么狡辩。”

    镇长犹豫:“这……这不合规矩吧?”

    “规矩?”念武笑了,“镇长大人,如果按规矩,官官相护,百姓永远讨不到公道。财先生说过,有些时候,规矩要为公道让路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:“当然,如果您为难,我可以自己来。义商会有民团护卫,抓一个张三,不难。”

    镇长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忽然想起了十年前的财有武——一样的从容,一样的坚定,一样的……敢为天下先。

    “好!”他一拍大腿,“老夫豁出去了!明天上午,公开审理!”

    消息像长了翅膀,一夜之间传遍清水镇。第二天一早,分会大院被围得水泄不通,少说也有两三千人。

    院子中央搭了个简易的台子。念武、镇长、几位乡绅坐在台上。台下,三个泼皮和张三被五花大绑跪着,面前摆着物证:掺了断肠草粉的粮食样品,还有从张三家里搜出来的断肠草粉末。

    念武站起身,面向众人:“诸位乡亲,今天请大家来,是要还义商会一个清白,也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。”

    他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,出示了所有证据。每说一句,台下就响起一阵惊呼;每出示一件证据,吴良的脸色就白一分——他也在台下,被几个民团护卫“请”来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事情就是这样。”念武最后说,“良善商会的吴良,为了打压义商会,指使手下在粮食里下毒,嫁祸于人。其心可诛,其行可鄙!”

    他转向吴良:“吴掌柜,你有什么话说?”

    吴良脸色惨白,但还强撑着: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这些供状都是屈打成招!这些证据都是伪造的!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念武冷笑,“那咱们请几位中毒的老人上来,让他们认认,当初去买粮时,接待他们的是谁。”

    三个老人被搀扶上来,一眼就认出了张三:“就是他!那天就是他给我们称的粮!”

    “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念武逼视吴良。

    吴良冷汗直流,忽然转身想跑,被民团护卫一把按住。

    “送官!”镇长起身,厉声道,“人赃俱获,按律严惩!”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念武忽然说。

    众人都看向他。

    “送官之前,我想问吴掌柜一个问题。”念武走到吴良面前,“你叔叔吴刺史,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?”

    吴良眼神闪烁:“不……不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你一人所为。”念武点点头,“既然如此,按《财武经》的规矩:作恶者,当众道歉,赔偿损失,并保证永不再犯。若能做到,可以从轻发落。”

    众人都愣住了——这算什么惩罚?

    “念武少爷,这太轻了吧?”有人忍不住说。

    “不轻。”念武摇头,“财爷爷说过,惩罚的目的不是报复,是让人改过。如果他真心悔改,给他一个机会;如果死不悔改,再送官不迟。”

    他看向吴良:“你选哪个?”

    吴良跪在地上,脑子里飞快地转着。当众道歉虽然丢人,但总比坐牢强。而且只要不送官,叔叔那边就有操作的空间……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道歉!我赔偿!”他急忙说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念武转向众人,“那就请吴掌柜,当着全镇百姓的面,给义商会道歉,给中毒的老人道歉,给所有被他欺骗的百姓道歉。另外,赔偿中毒老人的医药费,每家十两银子;赔偿义商会的名誉损失,白银一千两。还有,良善商会即日起关门,永不营业。”

    吴良咬牙:“我……我都答应。”

    接下来的场面,让清水镇百姓终生难忘。

    吴良跪在台上,声泪俱下地道歉,承认自己利欲熏心,做了错事。然后当场掏出银票,赔偿了损失。最后,在众人的注视下,良善商会的招牌被摘下来,当众砸碎。

    事情结束后,百姓们久久不散。他们围在分会大院外,议论纷纷。

    “真没想到,吴良这么坏……”

    “还是义商会有良心,被陷害了还以德报怨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我只信义商会!”

    念武站在二楼的窗前,看着这一切,心中感慨万千。他想起了财有武常说的一句话:“人心都是肉长的,你对他好,他迟早会知道。”

    赵老四走过来,满脸敬佩:“少爷,您这一手真是高明。既洗清了冤屈,又收买了人心,还避免了和官府硬碰硬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我高明,是财爷爷教得好。”念武说,“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,所以教了我们很多应对的办法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:“赵叔,通知下去,从明天起,分会所有商品恢复原价。但会员优惠增加到两成,非会员也可以享受九五折。另外,夜校、工匠班、互助队,都要尽快办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赵老四干劲十足。

    十天后,念武回到了白石村。

    小莲听完他的汇报,欣慰地笑了:“念武,你长大了,能独当一面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娘和财爷爷教得好。”念武说,“不过娘,我有个担心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担心?”

    “这次虽然解决了吴良,但吴刺史还在。”念武眉头微皱,“我担心他会报复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敢。”小莲说,“你李师伯从州府传来消息,吴刺史因为纵容侄子作恶,已经被御史台弹劾了。陛下圣明,最恨贪官污吏,估计很快就要被革职查办。”

    念武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你说的对,咱们树大招风,以后这样的麻烦不会少。”小莲走到窗边,看着远处的银杏树,“所以,咱们要改变策略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改变?”

    “从扩张转向深耕。”小莲转过身,“三十六个分会,一百零八所学堂,已经够大了。接下来,咱们要把每一个分会、每一所学堂都做实、做深。教出更多像你一样的人才,让财先生的精神,真正扎根到每一个角落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:“念武,我想交给你一个任务。”

    “娘请说。”

    “用三年时间,走遍所有分会和学堂。”小莲说,“不是巡查,是学习。看看各地的实际情况,听听百姓的真实想法,然后把你的见闻写下来,编成《财武新编》。财先生的《财武经》是理论基础,咱们需要一本实践指南。”

    念武眼睛一亮:“这个任务好!我什么时候出发?”

    “下个月吧。”小莲笑了,“先在家好好歇歇,陪陪你李师伯,他最近在研究新草药,需要帮手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走出总堂,念武没有回住处,而是去了老槐树下。

    十年过去,银杏树已经很高了。他靠着树干坐下,闭上眼睛,仿佛能听见财有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

    “念武啊,记住,真正的强者,不是能打败多少人,而是能帮助多少人……”

    他睁开眼睛,看着远方。夕阳西下,天边燃起一片绚烂的晚霞。

    新的世界已经启程。

    而他们,都是这世界的建设者。

    银杏树的叶片在晚风中沙沙作响,像是在说:去吧,孩子,去走你自己的路。

    念武站起身,深深一躬。

    然后转身,大步走向灯火初上的村庄。

    那里,有他的家,有他的责任,有他未完成的使命。

    路还很长,但他已经准备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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