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土遁初体验，撞上混沌墙
哒…哒…哒…
那敲击声清晰、规律，像是一柄小锤子，持续不断地叩击着坚硬的岩石。每一下都通过地层结构，微弱但顽固地传递到李平安的“床铺”下方，再通过他新获得的“洞府结构感知”，清晰地回荡在他的意识里。
有东西！就在下面！而且正在往上挖！
李平安浑身的鳞片瞬间倒竖，刚刚修复好家园的安心感荡然无存。他猛地从“床铺”上弹起来，因为动作太急，脑袋差点撞到低矮的洞顶。
“系统！下面！下面有东西在挖！”他在意识里狂喊，爪子无意识地在地上抓挠，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
【检测到异常震动源。深度：约三丈。震动频率：稳定。能量反应：微弱但持续。】系统的分析快速而冷静，【正在匹配数据库……匹配失败。未知生命体或自然现象。】
“未知生命体？！”李平安更慌了。混沌里的“未知”往往意味着致命！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将结构感知和混沌感知全部集中到震动传来的方向。
哒…哒…哒……
敲击声不紧不慢，每一次的间隔几乎完全相同，显示出一种近乎机械的耐心和执着。震动源的位置在缓慢但确实地……向上移动！
虽然速度很慢，可能一天也挪不了一尺，但方向明确——就是朝着他的洞府底部来的！
“它想挖穿我的洞府？！”李平安冷汗（如果穿山甲有的话）都出来了。刚修好的家，还没捂热乎，就要被人从底下抄了？
【可能性极高。】系统确认了他的猜测，【对方可能被宿主修复洞府时散发的微弱能量波动（如固化术）吸引，或感知到了此处地质结构相对‘松动’（修复痕迹）。】
“现在怎么办？加固下面？还是……先下手为强？”李平安盯着脚下的地面，脑子飞快转动。被动防御？等对方挖穿？太被动了！谁知道挖上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？
主动出击？他现在是个半瞎，灵魂带伤，钻到地底去跟未知生物PK？
【鉴于宿主当前状态，不建议直接冲突。】系统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，【建议方案一：在震动源上方区域，进行重点加固与多重结构强化，增加其挖掘难度，迫使其转向或放弃。方案二：利用土遁能力，进行有限度的侦查，获取更多信息。】
土遁？李平安想起了之前奖励的那个【缩地成寸（初级）】。他一直没机会用，也……不太敢用。在混沌里乱遁，天知道会撞上什么。
但现在，似乎是用的时候了。至少，他可以在自己洞府下方的有限范围内，稍微探查一下？
“系统，土遁……安全吗？我是说，在已知地层结构里。”李平安犹豫着问。
【任何术法皆有风险。‘缩地成寸（初级）’可使你与土石暂时‘融合’，实现短距离穿行。风险包括：方向控制不稳、能量耗尽卡在岩层中、遭遇致密或特殊能量结构导致反噬、以及……直接撞上目标。】系统一板一眼地列举。
“……”李平安听得头皮发麻。但脚下的敲击声如同催命符，哒哒作响。
加固需要时间，而且治标不治本。侦查……虽然危险，但至少能知道敌人是谁。
他一咬牙：“我选方案二！侦查！系统，发布任务辅助我！”
【触发危机应对任务：对地下威胁进行初步侦查。】
【任务要求：使用土遁能力，接近震动源至十丈范围内（安全距离），观察目标形态（至少轮廓），并安全返回。】
【任务奖励：方向感微调（被动）、震动解析（入门）。】
又有新技能奖励！而且“震动解析”听起来就对应对眼下情况有帮助！
“接了！”李平安下定决心。他走到生活区中央，远离震动源正上方的位置——万一遁下去直接脸贴脸就完了。
他回忆着系统灌输的关于“缩地成寸”的使用方法。需要调动体内灵力，以特定方式包裹全身，同时精神高度集中，想象自身与周围土石“频率一致”，然后向着既定方向“融入”并“穿行”。
听起来很玄乎。李平安深吸一口气，闭目凝神，尝试调动那丝微弱的热流。热流听话地运转起来，缓缓覆盖体表，暗金色的鳞片上泛起一层极淡的土黄色光晕。
他集中精神，想象自己是一滴水，脚下的地面是海绵……
融入……穿行……
心里默念：“向下，偏左，避开震动源正上方……”
然后，他向前迈了一步——不是普通的迈步，而是朝着地面“沉”了下去！
一种极其奇妙的感受传来！脚下的岩石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液体，又像是柔软的云雾。他的身体毫无阻碍地“沉”入其中，四周被温润厚重的土石能量包裹，视线里一片模糊的土黄色，只能隐约感觉到前方岩石的密度和结构。
他成功了！真的在土里“游”起来了！
然而，高兴了不到半秒——
问题来了！方向控制！他感觉自己在土石中“滑动”的速度比想象中快，而且方向有点……歪？他明明想向斜下方、偏左，但身体似乎受到某种地层引力的影响，不由自主地朝着更下方、并且有点偏右的方向滑去！
“等等！偏了！往左！往左啊！”李平安心里大叫，拼命调整意念和灵力输出。
但“缩地成寸”初级版本显然没那么听话。他就像个刚学会游泳却掉进激流的人，只能勉强控制大致方向，细节上完全随波逐流。
更糟糕的是，他对深度和距离的判断也严重失误。感觉才“游”了一小会儿，可能也就几丈远，但四周土石的压力明显增大，灵力消耗加速！
而且，那个哒哒的敲击声，在土层中传递变得更加清晰、立体！仿佛就在他侧前方不远处！
“太近了！停！快停！”李平安慌了，想要停止术法，钻出去。
但停止土遁也需要技巧，不是想停就停。他慌乱中灵力运转一滞，周身那层与土石“同频”的光晕顿时不稳！
下一刻，他感觉自己从那种流畅的“滑行”状态，骤然变成了“凝固”！
不是完全卡住，而是像陷入了极其粘稠的胶水，每移动一寸都无比困难，四周土石的压迫感剧增！更可怕的是，他还在顺着之前的势头和地层压力，缓慢地、不受控制地继续斜向下滑去！方向直指那敲击声的来源！
“系统！救命！卡住了！还在往下溜！”李平安在意识里惨叫。灵力在快速消耗，一旦耗尽，他就会被活埋在这三丈深的地下！
【检测到宿主土遁失控！启动紧急矫正！】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（机械音如何表现无奈？），【引导剩余灵力，向正上方爆发，实施‘挤出生效’！】
一股外来的、更精纯的能量瞬间接管了李平安体内紊乱的灵力流，强行将其压缩、然后朝着他头顶方向猛地释放出去！
轰！
一声闷响在土层中扩散。李平安感觉头顶的岩石被强行“挤”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，他身体被这股向上的爆发力推动，像一颗被挤出的豆子，嗖地一下从土层中向上“射”了出去！
哗啦！
他破土而出，重重地摔在……硬邦邦的地面上？不对，不是他的生活区地面！
眼前依旧黑暗，但混沌感知和结构感知同时反馈：这里是一个狭窄的、天然形成的岩石缝隙？似乎是两块巨大混沌岩石的夹缝？空气流通，但空间极其有限，他几乎被卡在中间，动弹不得。
这里离他的洞府有多远？在哪个方向？他完全不知道！土遁一趟，不仅没侦查到敌情，还把自己弄丢了！
“系统……这是哪儿？”李平安欲哭无泪，费力地在岩石夹缝中扭动身体，试图找到一点活动空间。四周岩壁冰冷坚硬，棱角分明。
【定位中……根据最后土遁轨迹及爆发地点推算，宿主目前位于原洞府东南方向，直线距离约十五丈，深度增加约两丈。】系统报出数据，【好消息：成功远离地下威胁源。坏消息：你被困在致密的混沌岩层夹缝中，且灵力几乎耗尽。】
十五丈外？还更深了？李平安傻眼。这土遁也太不靠谱了！
他尝试用爪子刨挖周围的岩石，想扩大空间或者挖条路回去。但这里的岩石出奇地坚硬，他虚弱状态下的爪子刨上去，只留下浅浅的白痕，效率低得令人绝望。而且，动作稍大，狭窄的缝隙就晃悠，有碎石落下，吓得他不敢再乱动。
难道要被困死在这里？
就在李平安陷入绝望时，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：
【鉴于宿主首次土遁严重失败，但成功触发并完成‘接近震动源至十丈范围内’的隐含条件（虽非主动），且获取了部分地层结构信息，任务判定：勉强完成。】
【奖励发放：方向感微调（被动）、震动解析（入门）。】
一股清凉感首先涌入脑海深处，仿佛某个负责空间定位的区域被微调、校准。李平安虽然还是不知道东南西北，但对自身与周围环境的相对位置、距离的直觉，似乎清晰了一点点。
紧接着，关于“震动解析”的知识流涌入。这是一种利用感知分析震动波的频率、振幅、来源方向、传播介质等，从而反推震动源部分信息的能力。
刚获得新能力，李平安下意识地就用了出来——解析自己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带来的细微震动。
没用。
但当他静下心来，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下、身侧的岩石时……
他“听”到了。
不是声音，而是岩石本身极其细微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“脉搏”。那是混沌之气缓慢渗透、能量微循环带来的固有震动，如同背景噪音。
而在这背景噪音中，有一道虽然微弱、却异常清晰的“信号”，正在规律地、由远及近地……传来！
哒…哒…哒…
是那个敲击声！它还在！而且，根据震动解析反馈的信息：来源方向……似乎正指向他目前被困的这个位置？不，更准确说，是朝着这个方向……偏上一点？
李平安猛地将感知和震动解析能力提到极致。
没错！那敲击声的震动波，通过复杂的岩层传递过来。解析显示：震动源正在移动，移动轨迹……似乎是一条微微向上倾斜的直线？而这条直线的延伸方向，恰好经过他此刻所在夹缝的上方区域，然后……指向他洞府的方向？
难道……那个在地下挖洞的东西，它的目标不是直线向上挖穿他的洞府底部，而是沿着一条倾斜的路径，打算从侧面……挖进他的洞府？
这个念头让李平安毛骨悚然！如果对方从侧面挖进来，他之前对洞府底部的重点加固就白费了！
而且，更让他心惊的是，根据震动解析的模糊反馈，那个“东西”的体型……似乎不大？甚至可能比他还小一点？但敲击的力度和效率，却高得惊人！那哒哒声的频率和穿透力，显示其挖掘工具异常坚硬锋利，且发力方式极其高效。
一个体型不大、挖掘能力超强、目标明确、耐心十足的地下生物……
李平安感到一阵寒意。这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！必须尽快回去，加强侧面防御！
可是……怎么回去？
他再次尝试挖掘，依旧徒劳。灵力耗尽，体力也所剩无几。难道真要等死，或者等那个挖洞的家伙路过时发现他？
【建议：利用新获得的‘方向感微调’，尝试以最小幅度挖掘，寻找岩层薄弱点或原有裂缝扩展。】系统给出方案，【同时，可尝试感知原洞府方向，进行微弱的灵力或意识呼唤，若洞府结构感知范围能触及此处，或可建立微弱连接，辅助定位。】
只能这样了。李平安趴下来，将脸颊贴在冰冷的岩石上，闭上眼睛，全力运转方向感微调和混沌感知。
渐渐地，在一片混沌的黑暗和杂乱的能量波动中，他似乎……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、熟悉的“感觉”。
那是他亲手修复、固化的洞府墙壁，所散发出的、与众不同的“稳固”与“人工”气息。虽然微弱如风中残烛，但确实存在，来自……斜上方某个方向！
找到了！
李平安精神一振，立刻朝着那个方向，用爪子小心翼翼地在岩壁上寻找裂缝或薄弱处。有了方向感辅助，他的效率高了一点点。
终于，在左侧岩壁靠近顶部的位置，他发现了一条极其细微的、天然的岩层接缝。他用爪尖抵住缝隙，凝聚刚刚恢复的一丝丝力气，缓缓发力。
咔嚓……
一声轻响，一小片薄薄的石片被撬了下来。后面，似乎是更松软一些的填充物？
有戏！
李平安心中升起希望，开始沿着这条缝隙，耐心地、一点点地扩大缺口。
然而，就在他全神贯注于挖掘逃生通道时——
哒哒哒哒！
地下深处传来的敲击声，频率陡然加快！变得急促而有力！
同时，震动解析反馈显示：那个东西的移动速度，明显提升了！而且，移动轨迹的倾斜角度，似乎更陡了！它正在加速，朝着斜上方……冲刺？！
目标……似乎就是他刚刚感应到的、自家洞府的方向！
李平安挖洞的动作猛地顿住。
它……发现我了？还是……它终于定位到了我的洞府确切位置，准备发动总攻了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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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东西！就在下面！而且正在往上挖！
李平安浑身的鳞片瞬间倒竖，刚刚修复好家园的安心感荡然无存。他猛地从“床铺”上弹起来，因为动作太急，脑袋差点撞到低矮的洞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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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速度很慢，可能一天也挪不了一尺，但方向明确——就是朝着他的洞府底部来的！
“它想挖穿我的洞府？！”李平安冷汗（如果穿山甲有的话）都出来了。刚修好的家，还没捂热乎，就要被人从底下抄了？
【可能性极高。】系统确认了他的猜测，【对方可能被宿主修复洞府时散发的微弱能量波动（如固化术）吸引，或感知到了此处地质结构相对‘松动’（修复痕迹）。】
“现在怎么办？加固下面？还是……先下手为强？”李平安盯着脚下的地面，脑子飞快转动。被动防御？等对方挖穿？太被动了！谁知道挖上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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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遁？李平安想起了之前奖励的那个【缩地成寸（初级）】。他一直没机会用，也……不太敢用。在混沌里乱遁，天知道会撞上什么。
但现在，似乎是用的时候了。至少，他可以在自己洞府下方的有限范围内，稍微探查一下？
“系统，土遁……安全吗？我是说，在已知地层结构里。”李平安犹豫着问。
【任何术法皆有风险。‘缩地成寸（初级）’可使你与土石暂时‘融合’，实现短距离穿行。风险包括：方向控制不稳、能量耗尽卡在岩层中、遭遇致密或特殊能量结构导致反噬、以及……直接撞上目标。】系统一板一眼地列举。
“……”李平安听得头皮发麻。但脚下的敲击声如同催命符，哒哒作响。
加固需要时间，而且治标不治本。侦查……虽然危险，但至少能知道敌人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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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触发危机应对任务：对地下威胁进行初步侦查。】
【任务要求：使用土遁能力，接近震动源至十丈范围内（安全距离），观察目标形态（至少轮廓），并安全返回。】
【任务奖励：方向感微调（被动）、震动解析（入门）。】
又有新技能奖励！而且“震动解析”听起来就对应对眼下情况有帮助！
“接了！”李平安下定决心。他走到生活区中央，远离震动源正上方的位置——万一遁下去直接脸贴脸就完了。
他回忆着系统灌输的关于“缩地成寸”的使用方法。需要调动体内灵力，以特定方式包裹全身，同时精神高度集中，想象自身与周围土石“频率一致”，然后向着既定方向“融入”并“穿行”。
听起来很玄乎。李平安深吸一口气，闭目凝神，尝试调动那丝微弱的热流。热流听话地运转起来，缓缓覆盖体表，暗金色的鳞片上泛起一层极淡的土黄色光晕。
他集中精神，想象自己是一滴水，脚下的地面是海绵……
融入……穿行……
心里默念：“向下，偏左，避开震动源正上方……”
然后，他向前迈了一步——不是普通的迈步，而是朝着地面“沉”了下去！
一种极其奇妙的感受传来！脚下的岩石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液体，又像是柔软的云雾。他的身体毫无阻碍地“沉”入其中，四周被温润厚重的土石能量包裹，视线里一片模糊的土黄色，只能隐约感觉到前方岩石的密度和结构。
他成功了！真的在土里“游”起来了！
然而，高兴了不到半秒——
问题来了！方向控制！他感觉自己在土石中“滑动”的速度比想象中快，而且方向有点……歪？他明明想向斜下方、偏左，但身体似乎受到某种地层引力的影响，不由自主地朝着更下方、并且有点偏右的方向滑去！
“等等！偏了！往左！往左啊！”李平安心里大叫，拼命调整意念和灵力输出。
但“缩地成寸”初级版本显然没那么听话。他就像个刚学会游泳却掉进激流的人，只能勉强控制大致方向，细节上完全随波逐流。
更糟糕的是，他对深度和距离的判断也严重失误。感觉才“游”了一小会儿，可能也就几丈远，但四周土石的压力明显增大，灵力消耗加速！
而且，那个哒哒的敲击声，在土层中传递变得更加清晰、立体！仿佛就在他侧前方不远处！
“太近了！停！快停！”李平安慌了，想要停止术法，钻出去。
但停止土遁也需要技巧，不是想停就停。他慌乱中灵力运转一滞，周身那层与土石“同频”的光晕顿时不稳！
下一刻，他感觉自己从那种流畅的“滑行”状态，骤然变成了“凝固”！
不是完全卡住，而是像陷入了极其粘稠的胶水，每移动一寸都无比困难，四周土石的压迫感剧增！更可怕的是，他还在顺着之前的势头和地层压力，缓慢地、不受控制地继续斜向下滑去！方向直指那敲击声的来源！
“系统！救命！卡住了！还在往下溜！”李平安在意识里惨叫。灵力在快速消耗，一旦耗尽，他就会被活埋在这三丈深的地下！
【检测到宿主土遁失控！启动紧急矫正！】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（机械音如何表现无奈？），【引导剩余灵力，向正上方爆发，实施‘挤出生效’！】
一股外来的、更精纯的能量瞬间接管了李平安体内紊乱的灵力流，强行将其压缩、然后朝着他头顶方向猛地释放出去！
轰！
一声闷响在土层中扩散。李平安感觉头顶的岩石被强行“挤”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，他身体被这股向上的爆发力推动，像一颗被挤出的豆子，嗖地一下从土层中向上“射”了出去！
哗啦！
他破土而出，重重地摔在……硬邦邦的地面上？不对，不是他的生活区地面！
眼前依旧黑暗，但混沌感知和结构感知同时反馈：这里是一个狭窄的、天然形成的岩石缝隙？似乎是两块巨大混沌岩石的夹缝？空气流通，但空间极其有限，他几乎被卡在中间，动弹不得。
这里离他的洞府有多远？在哪个方向？他完全不知道！土遁一趟，不仅没侦查到敌情，还把自己弄丢了！
“系统……这是哪儿？”李平安欲哭无泪，费力地在岩石夹缝中扭动身体，试图找到一点活动空间。四周岩壁冰冷坚硬，棱角分明。
【定位中……根据最后土遁轨迹及爆发地点推算，宿主目前位于原洞府东南方向，直线距离约十五丈，深度增加约两丈。】系统报出数据，【好消息：成功远离地下威胁源。坏消息：你被困在致密的混沌岩层夹缝中，且灵力几乎耗尽。】
十五丈外？还更深了？李平安傻眼。这土遁也太不靠谱了！
他尝试用爪子刨挖周围的岩石，想扩大空间或者挖条路回去。但这里的岩石出奇地坚硬，他虚弱状态下的爪子刨上去，只留下浅浅的白痕，效率低得令人绝望。而且，动作稍大，狭窄的缝隙就晃悠，有碎石落下，吓得他不敢再乱动。
难道要被困死在这里？
就在李平安陷入绝望时，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：
【鉴于宿主首次土遁严重失败，但成功触发并完成‘接近震动源至十丈范围内’的隐含条件（虽非主动），且获取了部分地层结构信息，任务判定：勉强完成。】
【奖励发放：方向感微调（被动）、震动解析（入门）。】
一股清凉感首先涌入脑海深处，仿佛某个负责空间定位的区域被微调、校准。李平安虽然还是不知道东南西北，但对自身与周围环境的相对位置、距离的直觉，似乎清晰了一点点。
紧接着，关于“震动解析”的知识流涌入。这是一种利用感知分析震动波的频率、振幅、来源方向、传播介质等，从而反推震动源部分信息的能力。
刚获得新能力，李平安下意识地就用了出来——解析自己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带来的细微震动。
没用。
但当他静下心来，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下、身侧的岩石时……
他“听”到了。
不是声音，而是岩石本身极其细微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“脉搏”。那是混沌之气缓慢渗透、能量微循环带来的固有震动，如同背景噪音。
而在这背景噪音中，有一道虽然微弱、却异常清晰的“信号”，正在规律地、由远及近地……传来！
哒…哒…哒…
是那个敲击声！它还在！而且，根据震动解析反馈的信息：来源方向……似乎正指向他目前被困的这个位置？不，更准确说，是朝着这个方向……偏上一点？
李平安猛地将感知和震动解析能力提到极致。
没错！那敲击声的震动波，通过复杂的岩层传递过来。解析显示：震动源正在移动，移动轨迹……似乎是一条微微向上倾斜的直线？而这条直线的延伸方向，恰好经过他此刻所在夹缝的上方区域，然后……指向他洞府的方向？
难道……那个在地下挖洞的东西，它的目标不是直线向上挖穿他的洞府底部，而是沿着一条倾斜的路径，打算从侧面……挖进他的洞府？
这个念头让李平安毛骨悚然！如果对方从侧面挖进来，他之前对洞府底部的重点加固就白费了！
而且，更让他心惊的是，根据震动解析的模糊反馈，那个“东西”的体型……似乎不大？甚至可能比他还小一点？但敲击的力度和效率，却高得惊人！那哒哒声的频率和穿透力，显示其挖掘工具异常坚硬锋利，且发力方式极其高效。
一个体型不大、挖掘能力超强、目标明确、耐心十足的地下生物……
李平安感到一阵寒意。这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！必须尽快回去，加强侧面防御！
可是……怎么回去？
他再次尝试挖掘，依旧徒劳。灵力耗尽，体力也所剩无几。难道真要等死，或者等那个挖洞的家伙路过时发现他？
【建议：利用新获得的‘方向感微调’，尝试以最小幅度挖掘，寻找岩层薄弱点或原有裂缝扩展。】系统给出方案，【同时，可尝试感知原洞府方向，进行微弱的灵力或意识呼唤，若洞府结构感知范围能触及此处，或可建立微弱连接，辅助定位。】
只能这样了。李平安趴下来，将脸颊贴在冰冷的岩石上，闭上眼睛，全力运转方向感微调和混沌感知。
渐渐地，在一片混沌的黑暗和杂乱的能量波动中，他似乎……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、熟悉的“感觉”。
那是他亲手修复、固化的洞府墙壁，所散发出的、与众不同的“稳固”与“人工”气息。虽然微弱如风中残烛，但确实存在，来自……斜上方某个方向！
找到了！
李平安精神一振，立刻朝着那个方向，用爪子小心翼翼地在岩壁上寻找裂缝或薄弱处。有了方向感辅助，他的效率高了一点点。
终于，在左侧岩壁靠近顶部的位置，他发现了一条极其细微的、天然的岩层接缝。他用爪尖抵住缝隙，凝聚刚刚恢复的一丝丝力气，缓缓发力。
咔嚓……
一声轻响，一小片薄薄的石片被撬了下来。后面，似乎是更松软一些的填充物？
有戏！
李平安心中升起希望，开始沿着这条缝隙，耐心地、一点点地扩大缺口。
然而，就在他全神贯注于挖掘逃生通道时——
哒哒哒哒！
地下深处传来的敲击声，频率陡然加快！变得急促而有力！
同时，震动解析反馈显示：那个东西的移动速度，明显提升了！而且，移动轨迹的倾斜角度，似乎更陡了！它正在加速，朝着斜上方……冲刺？！
目标……似乎就是他刚刚感应到的、自家洞府的方向！
李平安挖洞的动作猛地顿住。
它……发现我了？还是……它终于定位到了我的洞府确切位置，准备发动总攻了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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