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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:贵人驾到

    接下来七天,我像台精密的仪器一样运转。

    白天,我泡在后山,反复试验蓝色火焰的配方。松脂、几种能找到的矿石(孔雀石碎屑、蓝铜矿粉末,感谢寺里废弃的颜料库)、甚至尝试加入硝石(从墙角地霜中提取)来调整燃烧速度和颜色纯度。

    必须稳定,必须可控,必须安全。

    失败的次数多到静心都开始害怕。有一次配比失误,火焰猛地窜高,差点烧了半个柴堆。

    “师姐,要不算了……”静心脸色发白。

    “不能算。”我抹了把脸上的黑灰,“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晚上,我赶制赵娘子追加的订单,同时偷偷准备一份“特别伴手礼”。卢老夫人这样的贵客,光是看个“神迹”不够。她必须带走点什么,能时时想起感业寺,想起……我。

    我用了最后一点猪油和蜂蜡,加入最高浓度的桂花和少量柏叶精油,做出三盒“净心祈福膏”。包装依旧简陋,但我在每个陶盒底部,用细针刻了一行小字:感业寺·武氏虔制。

    这是我的商标。简陋,但必须出现。

    第七天清晨,整个感业寺如临大敌。

    洒扫庭院,更换幡幢,连殿前石板缝里的青苔都被仔细刮去。监院净尘师太亲自检查,任何一丝灰尘都不放过。

    我和静心被勒令待在偏院,不得随意走动。直到午后,前院传来隐约的车马声和喧哗。

    卢老夫人到了。

    静安师太匆匆赶来,压低声音:“师太让你准备,申时正(下午四点),大殿祈福开始,长明灯需燃够一炷香。”

    “明白。”我手心有些汗,但声音平稳。

    “还有,”静安师太顿了顿,塞给我一个沉甸甸的小锦囊,“这是额外给你的。老夫人身边伺候的王嬷嬷,是我旧识。若……若万一有个闪失,或有什么机会,这或许能用上。”

    我捏了捏锦囊,里面是几块碎银子。

    “多谢师太。”我真心实意。

    静安师太深深看我一眼,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---

    申时。

    大殿内,檀香浓郁。卢老夫人坐在前排特设的蒲团上,身着深紫绣金襦裙,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,面容肃穆,眼神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锐利。

    她身后站着几位女眷和仆从,其中一位五十岁左右、面容严肃的嬷嬷,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殿内每一个角落。

    净尘师太亲自引领仪式,诵经声庄严。

    我穿着最干净的灰色僧衣,垂首跪在佛像侧面不起眼的阴影里,手里捧着特制的灯油壶。壶内,是经过无数次调试的“琉璃净火”专用油料——以普通灯油为基础,混入了精确配比的松脂和矿物粉末悬浮液。

    长明灯已经点燃,火焰是正常的昏黄色。

   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
    我的心跳在加快。成败在此一举。

    净尘师太诵完一段经文,微微侧头,瞥了我一眼。

    就是现在。

    我膝行上前,动作轻柔而标准,用铜勺为长明灯添油。在油流入灯盏的瞬间,我手指微不可查地一弹,一小撮特制的引燃粉末(主要是硫磺和硝石混合)落入火焰中心。

    “噗”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火焰猛地跳动一下,紧接着,边缘开始泛起幽幽的蓝色!

    那蓝色由淡转浓,如同上好的琉璃,清透而神秘。它包裹着橘黄的焰心,缓缓流转,映得佛像金身都仿佛笼罩在一层圣洁的光晕中。

    大殿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。

    诵经声彻底停了。所有目光,包括卢老夫人,都死死盯住了那盏灯。

    蓝色火焰持续燃烧,稳定,梦幻。

    我退回阴影,垂首,但眼角余光紧紧观察着。

    卢老夫人起初只是惊讶,随即,她微微前倾身体,眯起眼,仔细端详。她身边的王嬷嬷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
    一炷香的时间,格外漫长。

    火焰的蓝色开始缓缓褪去,最终恢复成寻常的昏黄。

    殿内一片寂静,落针可闻。

    净尘师太深吸一口气,朗声道:“佛前显圣,琉璃净火,此乃卢老夫人诚心感召,先夫在天之灵庇佑!阿弥陀佛!”

    众尼如梦初醒,齐声诵佛。

    卢老夫人缓缓站起身,走到佛前,双手合十,深深一拜。

    仪式继续,但气氛已然不同。

    ---

    一个时辰后,偏殿茶室。

    净尘师太陪着卢老夫人说话。我已被召唤过去,垂手侍立在侧。

    “这位便是制出‘净火’的弟子,武媚。”净尘师太介绍。

    卢老夫人上下打量我,目光并不严厉,却带着审视:“抬起头来。”

    我依言抬头,目光恭顺地落在她衣襟下方。

    “年纪轻轻,倒有些巧思。”卢老夫人缓缓道,“那火,是如何得来的?”

    “回老夫人,”我声音平稳,“弟子少时家中曾偶得残卷,记载古法。入寺后心有所感,近日尝试复原,侥幸成功。皆是佛祖垂怜,老夫人福德深厚所致。”

    我把功劳全推给了“古法”和“佛祖”,半句不提化学原理。

    卢老夫人不置可否,端起茶盏抿了一口。

    旁边的王嬷嬷却开口了,声音温和:“武小师傅,老夫人近日睡眠不安,听闻寺中有安神的香膏?”

    来了!

    “是。”我立刻从袖中取出那三盒“净心祈福膏”,双手奉上,“此膏乃弟子采集寺中百年柏叶、晨露鲜花,依古法秘制,有宁神静心之效。寺中几位师太用过,都说尚可。”

    王嬷嬷接过,打开一盒,清雅的柏叶混合淡淡花香飘散出来。她沾了一点,在手背试了试,又递给卢老夫人闻。

    卢老夫人嗅了嗅,眉头微展:“香气倒雅致。”

    净尘师太适时接话:“此物用料虽简,但制作颇费心力,武媚这孩子,是用了心的。”

    卢老夫人看了净尘师太一眼,又看了看我,将盒子递给王嬷嬷收好。

    “有心了。”她说了三个字,便不再提。

    但我看到,王嬷嬷在接过盒子时,手指极其轻微地在我手背上点了点。

    有戏。

    ---

    送走卢老夫人一行,已是傍晚。

    净尘师太将我单独留下。

    “今日之事,你做得不错。”她语气缓和了许多,“老夫人虽未多言,但王嬷嬷私下与静安说了,那香膏老夫人闻着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是师太提携。”我立刻说。

    净尘师太摆摆手:“是你自己的本事。不过,武媚,有句话我要提醒你。”

    “师太请讲。”

    “贵人一念,可上青云,也可堕深渊。”她目光锐利,“你今日借了老夫人的势,他日便要承这份因果。京兆尹府的水,深得很。你那些小聪明,在真正的权贵眼里,不值一提。好自为之。”

    “弟子谨记。”我心头一凛。

    “去吧。从下月起,你小院的用度,按之前的双倍。那香膏……若还有,可多制些,寺里有些旧识,或许用得上。”

    这是默许,甚至支持我扩大“生产”了。

    回到小院,静心兴奋地迎上来:“师姐!成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成了第一步。”我松了口气,这才感到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可以做更多香膏卖钱了?”

    “不,”我摇头,“暂时不做香膏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僧多粥少。”我走到水缸边,舀了瓢冷水洗脸,“感业寺能提供的原料有限,产量上不去。赵娘子的渠道,只能走中低端。我们要换条路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路?”

    我擦干脸,看着水缸里自己年轻却疲惫的倒影。

    “卢老夫人今天带走的,不只是三盒香膏。”我慢慢说,“她带走的,是‘感业寺有奇人,能制奇物’的消息。这个消息,会传到京兆尹的后宅,传到和卢老夫人来往的其他贵妇耳中。”

    “她们……会来找我们?”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我笑了笑,“她们会派人来,或者,让我们去。”

    我要从被动的“供货商”,变成主动的“服务提供商”。

    为特定贵人,定制专属的、无法用金钱简单衡量的“产品”和“体验”。

    而第一个机会,来得比我想象的还快。

    三天后,静安师太再次深夜到访。

    这次,她脸色更加凝重。

    “你要的檀香和沉香,有眉目了。”她压低了声音,“但不是赵娘子那种路子。”

    “是谁?”

    “宫里的人。”静安师太吐出四个字,见我神色不变,才继续道,“确切说,是东宫的人。”

    我瞳孔微缩。东宫?太子李忠?不,李治刚登基,还未立太子……那就是李治潜邸时的旧人?或者是现在东宫(李治登基后,原东宫机构人员有些会转入内廷服务)的宦官?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我稳住声音。

    “对方通过层层关系递话过来,说知道你,对你制的香膏和……那‘琉璃火’很感兴趣。”静安师太盯着我,“愿提供上好的檀香木料和少量沉香,甚至可能有些宫里的香料方子,想换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换我什么?”

    “换你亲自为他调制一味安神香。”静安师太一字一句,“并且,要在宫外,当面交付。”

    室内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。

    “时间,地点。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三日后,酉时(傍晚六点),西市‘闻香阁’后巷,有马车接你。”静安师太将一张折好的素笺放在桌上,“这是对方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她说完,转身要走。

    “师太,”我叫住她,“您为何帮我?”

    静安师太在门口顿了顿,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“我在这寺里,待了二十年了。”她的声音有些飘忽,“见过太多人,太多事。你和我见过的所有人,都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或许,我只是想看看,你这不一样的路,能走到哪一步。”

    她走了。

    我拿起那张素笺,打开。

    上面只有一行极娟秀的小字,不是寻常笔墨,像是用香灰混合了胶水写的,带着极淡的檀香气:

    “闻君有奇技,可慰夜难眠。愿以金换之,君意如何?”

    没有落款。

    但那股宫里特有的、混合了多种名贵香料的矜持又迫人的气息,已经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我看着那行字,看了很久。

    然后,将它凑近油灯,点燃。

    火焰吞噬了香灰字迹,腾起一股更浓郁的、复杂的香气。

    东宫的人。

    宫外的会面。

    定制安神香。

    这不像简单的采购,更像是一次……试探。

    或者,一次招揽?

    李治知道吗?还是……这就是李治的意思?

    不可能。现在的李治,应该正焦头烂额于长孙无忌等元老重臣的掣肘,哪有心思关注感业寺里一个先帝遗妃在搞什么香膏。

    那会是谁?

    我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。夜色如墨,远处长安城的轮廓隐在黑暗中,只有少数几点灯火,像蛰伏的巨兽的眼睛。

    也好。

    感业寺的棋盘太小了。

    是时候,去会一会真正的大人物了。

    “静心。”我唤道。

    “师姐?”

    “把咱们剩下的所有好材料都拿出来。”我转身,眼神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异常明亮,“我们要做一份……让宫里的人都忘不了的‘安神香’。”

    静心似懂非懂,但用力点头:“嗯!”

    我重新坐回桌边,开始构思。

    普通的安神香不够。

    我要做的,是一份能传递“信息”的香。

    一份能让那个神秘的东宫来人,不仅闻到香气,更能“嗅到”我的价值、我的能力,甚至……我的危险性的香。

    温和的檀香为底,清冽的沉香提神,这不够。

    或许,可以加入一点极微量的龙脑(冰片),取其清凉醒脑,象征我的冷静与清晰。

    再调入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乳香,气息绵长而带有宗教般的肃穆感,暗示我的背景(感业寺)和可能的“虔诚”。

    最后,最关键的一味——我从未尝试过,但或许可以冒险一试的——用硝石提纯后与少量硫磺、炭粉混合,制成极其微细的粉末,以特殊方式包裹在香丸核心。

    点燃后,这味“香”在某个特定阶段,会发出极其轻微的、噼啪的“火吟”之声。

    如同静夜中的一声低语,一次心跳。

    我要告诉那个未曾谋面的“贵人”:

    我能制宁神之香。

    亦能掌惊雷之火。

    用我?

    你准备好代价了吗?

    夜色更深了。

    小院里,我和静心开始忙碌。

    长安城遥远的更鼓声,隐隐传来。

    三日后,西市,闻香阁。

    我倒要看看,来的是何方神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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