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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雪原绝境求生 第043章艰难的抉择

    第043章

    “想,当然想!”

    李信眼神复杂地道:“信一直好奇,贵部士气……何以如此高昂?”

    “无他,赏罚分明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赏罚?”

    李信并不知道成思行在战前赏银,那个时候,他正忙着应付白额虎的劝降使者,他好奇地道:“如何赏,如何罚?”

    “杀敌一人,赏银五两。轻伤抚恤十两,重伤二十两,阵亡抚恤四十两。”

    成思行接着道:“受伤死战不退,视情况给予十两至五十两不等的赏赐!”

    “多少?”

    李信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,五两银子,足够一个五口之家数月嚼用,杀一人就赏五两?阵亡四十两?这个赏赐其实相较朝廷大军来说,也不算高。

    在庆朝立国之初,庆军也是所向披靡,战无不胜,那个时候,朝廷大军赏罚分明,将士斩首一级赏银三十两,负伤致残,赏银五十两。

    可制度是制度,现在庆军的制度,只剩一纸空文,将士杀敌,能到手几钱银子,算将领有良心了,有的连一个窝窝头都不会赏。

    “成先生,你……你哪来那么多银子?”

    李信猛然想起成思行之前,因无钱打点官府,补办医贴,而被迫逃亡的事,更是疑惑万分。

    “不瞒李公子,此前在葛岭镇,斩阵秦五,得了些浮财,赏赐以后,剩余约三百余两。”

    成思行苦笑道:“今日一战,护卫队报功毙敌七十九人,仅赏银就需近四百两,加上六人受伤,抚恤,至少需要近五百两,掏空家底还不够!”

    成思行也难受,守城作战,几乎纯开支,没有缴获,他又开始负债了。

    “那为何还要定下如此重赏?届时无法兑现,岂非动摇军心?”

    “到时候再说吧!”

    成思行淡淡地道:“车到山前必有路。眼下最重要的是守住堡墙。若城破了,留着银子又有何用?若能守住,总有办法。况且……李公子若想提升士气,其实比我更有优势。”

    “我?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银子我缺,想必李家银子也不多!”

    成思行其实已经知道,李家虽然是大户,但李信其实是庶子,而且他只有一个秀才功名,不像他的兄长,李家的根基虽然在李家堡镇,在主要势力,其实在营州。

    “但李家坐拥田亩无数。你可以赏田。譬如,杀敌一人,赏田一亩?重伤抚恤五亩,阵亡……十亩?”

    成思行认真地道:“对普通人而言,诱惑力未必小于银子。”

    李信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。

    赏赐田亩,这动的是家族的根基,但成思行说得对,重赏之下必有勇夫。

    看着那些士气如虹的白衣护卫,再想想自家义勇和护卫那低迷的状态,他知道,再不改变,李家堡恐怕真的守不住了。

    他咬紧牙关:“好!就依先生之言!”

    李信当场就宣布道:“凡我李家堡守城将士,杀敌一人,赏银五两,受伤者,视伤势轻重,抚恤银五至二十两,不幸阵亡者……抚恤其家,良田十亩,由我李家划拨,立契为凭!”

    消息一出,整个守城队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。

    银子,天地良心,李家护卫虽然有俸禄,而且不低,可问题是,他们平均拿一两二钱至二两银子不等,就算到了护院统领级别,也不过是三两五钱银子。

    现在好了,杀人一人,可赏五两银子,相当于他们四五个月的薪水,更为关键的是田地,在担心李家护院的人,大都是没有田地的人。

    护院的身份与后世的保镖可不一样,他们的地位其实更低,因为他们属于无田无房者,无田者叫流,无房产地者叫氓,护院基本等于流氓。

    当护院也有一定的几率要死,可那十亩良田,对于护院们来说,就是改变命运的阶梯,他们就算阵亡了,家里可以得到十亩田,有十亩田地,那就不是流,而是民。

    受法律保护的农民,哪怕是贵族,杀死奴婢、奴仆、如流氓,都不用偿命,但是杀死普通农民,贵族也会被处罚。

    李信的义勇们眼中冒出了绿油油的光芒,再看向城外的流寇,眼中已经没有了恐惧,他们看向流寇,就像农民看向丰收的麦田,那都是银子,都是良田。

    李家护院和义勇的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飙升,李信看着这群情激奋的场面,心中稍安,却又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他知道,这是用家族的未来,在赌眼前的生机。

    翌日,直到中午时分,白额虎的大军都没有发动进攻,成思行倒没有放松警惕,他意识白额虎没瘪好屁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城外的哭喊声响起,远处大股拖家带口的百姓,被流寇驱赶着,向李家堡镇涌来。

    成思行三步并作两步,登上城墙,通过从系统商城里购买的四十倍望远镜,看得更为清晰。

    这些被驱赶的百姓,虽然面黄肌瘦,但衣着整洁,他们并不是流民,而是李家堡镇周边村落掳来的普通百姓,有男有女,甚至有半大的孩子。

    李信气的身体在发抖,他是读过书的秀才,非常清楚,白额虎在做什么,他这是驱民攻城。

    这些百姓被流寇驱赶着,来到距离李家堡镇城墙约莫四百五步的距离,扔给他们一些铁锨或锄头,开始让他们挖土。

    冻土非常难挖,在皮鞭和刀枪的威胁下,这些普通百姓,不得不按照流寇的要求,很快这些百姓或是背着背篓,或是扛着装着泥土的麻袋。

    在流寇明晃晃的刀枪驱赶和呵骂下,这些百姓哭喊着,颤抖着,被迫朝着李家堡镇的城墙走来。

    白额虎的意图再明显不过,他要利用这些无辜百姓作为肉盾和劳力,用麻袋里的泥土,在李家堡的墙根下,硬生生垒出一条可以直通墙头的缓坡。

    “卑鄙……畜生……遭天杀的”

    城墙上,守军们看清了这一幕,顿时骂声四起。

    李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他看穿了白额虎的毒计,但这计策却打在了他最致命的软肋上。

    那些扛着麻袋的百姓,很多人他都认得,是李家堡周边村落的多年的乡邻,也有很多人更是李家的佃户。

    里面有不少人与墙上的义勇沾亲带故,李信甚至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,这是康伯的父亲,三年前,他将李府管家的位置,让给了他的儿子,他则在田庄修养。

    眼看着这些百姓,距离城墙越来越近,李信也非常清楚,这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,这数百上千名百姓,已经落在流寇手中,可一旦让流寇,成功攻破李家堡镇,死的会很多。

    李信咬牙,准备下达了命令。

    李信的护院统领,康伯的堂弟康少东跪在李信面前,哀求道:“少爷,不能放箭,我二叔还在那里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能放箭啊,狗娃!我的狗娃在里面!”

    “秀娘……”

    墙头上瞬间乱了起来,一些认出亲人的义勇目眦欲裂,几乎要失控地跳下墙去,被身边的人死死拉住。

    弓箭手的手臂在颤抖,握着滚木礌石的手也松了又紧,紧了又松。

    杀,还是不杀?

    不杀,任由他们将土坡垒起来,流寇紧随其后,堡墙将形同虚设,所有人都得死!

    杀,那就是将屠刀挥向自己的乡邻亲人,守军的士气也可能瞬间崩溃!

    李信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,眼前阵阵发黑,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衫。他握着横刀的手微微颤抖,他求助般地看向身旁的成思行。

    成思行眉头紧锁,第一个百姓已经将麻袋扔在城墙根,接着就是第二个,麻袋和泥土不断抛在墙根,泥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增高。

    李家堡镇不是县城级别的城墙高两丈六尺,而是镇级别的城墙,高仅为一丈八尺,约五六米,相当于两层楼高。

    时间每过去一分,危险就增加一分。

    “李公子!”

    成思行的声音低沉:“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……那我的乡邻,我李家的佃户,你让我如何下令?”

    “白额虎要的,就是你这份不忍。你若不下令,最多两个时辰后,流寇便可踏着土坡,冲上墙头。”

    成思行叹了口气道:“届时,墙上的,墙下的,都活不了。是牺牲一部分,保住大部分,还是……玉石俱焚?”

    李信也非常纠结,这是一个无比残酷的抉择,无论怎么选,都注定是错的。

    时间,在令人窒息的煎熬中,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
    墙根的土坡,越来越高。

    李信望着城下一边扛土,一边哀嚎的百姓,眼睛红了:“我李信,对不起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李信哭了,他望着成思行,哀求道:“成大哥,我该怎么办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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