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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集:娇儿疏远避嫌疑

    在芙蓉院的夜晚,寒意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浓重。炭盆中的炭火已经熄灭,只留下几颗微弱的火星,在黑暗中闪烁不定,仿佛在诉说着李瓶儿心中的不安与焦虑。她坐在梳妆台前,手中紧握着那张从朱砂下翻出的符纸,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,纸边的毛刺刺入她的掌心,带来阵阵疼痛,然而这肉体上的痛楚却远远比不上她心中的寒意。

    烛火在微风中摇曳,将符纸上那些扭曲的符文映照在镜面上,那些弯弯曲曲的墨迹仿佛变成了活生生的小蛇,缠绕在镜中自己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庞上。李瓶儿凝视着镜中的倒影,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孟玉楼——那个总是穿着藕荷色袄裙,显得格外温婉的女子。她记得孟玉楼递来柔软的湖绵时的真诚眼神,记得她夸赞安儿时的柔和语调,更记得孟玉楼在提及潘金莲时那看似不经意的语气。

    孟玉楼的每一个表情、每一个动作,都像是一幅幅画面,在李瓶儿的脑海中不断回放。她回忆起孟玉楼在月光下轻声吟唱的场景,那悠扬的歌声似乎还回荡在芙蓉院的每一个角落。李瓶儿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,她不知道这些看似平常的细节背后,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阴谋。

    烛光摇曳,李瓶儿的心也随之摇摆不定。她试图从这些碎片化的记忆中寻找线索,试图复盘那些看似平常的日常,试图揭开隐藏在温情面具下的裂痕。她知道,只有通过这些细节,她才能真正理解孟玉楼的意图,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。

    在烛火的映照下,李瓶儿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,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她知道,这场关于信任与背叛的游戏才刚刚开始,而她必须更加小心,更加警惕。在这个看似平静的芙蓉院中,每一个夜晚都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,而她必须做好准备,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。

    “都是假的……”李瓶儿喃喃自语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她想起第一次收到湖绵时的感动,想起虎头鞋绣工的精巧,想起香囊里清新的草药香,那些曾让她觉得温暖的细节,此刻回想起来,竟都像是精心设计的陷阱。湖绵的柔软,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;虎头鞋的精致,是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;连提起潘金莲,或许都是为了探她的底,看她是否对潘金莲有怨,是否能成为被利用的棋子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那日自己哭着倾诉恐惧时,孟玉楼握着她的手——那双手很暖,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僵硬,当时她只当是自己错觉,如今想来,或许那时孟玉楼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将符纸藏进朱砂盒。孟玉楼的手指修长而白皙,每次触碰都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,仿佛那温暖只是表象,隐藏在下面的是冰冷的算计。还有孟玉楼每次离开时的从容,不管她态度如何,都从未有过半分失态,这份沉静,哪里是贤良,分明是城府极深的表现。她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,让人捉摸不透。

    “咔嗒”一声,梳妆台上的银簪不小心掉在地上,打断了李瓶儿的思绪。她猛地回神,看着手中揉皱的符纸,突然生出一股冲动,想把它扔进炭盆里烧掉,让这晦气的东西彻底消失。可手刚伸到炭盆上方,又猛地停住——不能烧!烧了就什么证据都没了。若是孟玉楼真的心怀不轨,这张符纸就是唯一能证明她意图的东西;若是将来出事,这或许也是能护住自己和安儿的最后一点依仗。她的心跳加速,呼吸变得急促,她知道这张符纸的重要性,它不仅仅是一张纸,而是她和安儿安全的保障。

    李瓶儿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。她将符纸小心地平铺在桌上,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符文。这些符文她并不认识,但它们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。她想象着孟玉楼在深夜里,独自一人在书房中绘制这些符文,每一个笔画都充满了恶意和算计。她又想起了孟玉楼平日里对她的温柔和关怀,那一切仿佛都是伪装,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    李瓶儿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的花园。花园里,百花争艳,蝴蝶飞舞,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。然而,在这美丽的外表下,却隐藏着无数的阴谋和诡计。她感到一阵寒意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为敌。她知道,她必须坚强,为了自己,也为了安儿。她不能让孟玉楼的阴谋得逞,她要保护自己和安儿的安全,哪怕这意味着她要面对孟玉楼,面对整个世界。

    她将符纸小心翼翼地展开,用指尖抚平褶皱,又找了一张干净的棉纸包好,塞进梳妆盒最底层的暗格里——那是她藏私房钱的地方,除了她自己,没人知道。做完这一切,她才松了口气,却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,瘫坐在椅子上,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眼里满是绝望。孟玉楼到底想做什么?是和潘金莲一伙的,想联手害她和安儿?还是有自己的打算,想借她们母子搅乱后宅,坐收渔翁之利?无论哪种可能,这个人,她都再也不能信了。

    疏远伊始,借口托病——门槛内外的界限与试探

    次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李瓶儿就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了。她一夜没睡好,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,刚坐起身,就听见外面传来绣春的声音:“六娘,三娘院里的丫鬟来了,说给您送枇杷膏来了。”

    李瓶儿的心脏突然紧缩了一下,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。她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,转头对身边的绣春吩咐道:“让她在外面稍等片刻,我穿好衣服就出去见她。”说完,她便快步走向了梳妆台。

    站在镜子前,李瓶儿拿起脂粉盒,用细腻的粉刷轻轻涂抹在眼下那片青黑色的阴影上。她仔细地修饰着,试图掩盖住熬夜留下的痕迹。她深吸了一口气,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,然后才缓缓地走出了内室。

    在门外等候的,是三娘院里的丫鬟春桃。春桃是孟玉楼的贴身丫鬟,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罐。见到李瓶儿出来,春桃连忙恭敬地行了一个礼:“六娘早安。我家三娘前几日听闻安哥儿有些咳嗽,心里十分挂念。这是我家三娘娘家秘制的枇杷膏,润肺止咳最是管用,特地让我给您送过来。”

    李瓶儿接过春桃手中的瓷罐,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瓷面,她的心里却没有因此而感到一丝温暖。她强忍着内心的复杂情绪,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,对春桃说道:“有劳春桃姑娘跑这一趟,也替我谢谢三姐姐,让她费心了。”尽管如此,她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。

    春桃见状,连忙回答道:“六娘客气了,这都是三娘的一点心意。她还特意嘱咐我,如果安哥儿的咳嗽没有好转,一定要及时告诉她,她会再想办法的。”春桃的话中充满了对李瓶儿和安哥儿的关心。

    李瓶儿微微点头,她知道孟玉楼向来心地善良,对待府中的每一个人都十分周到。然而,她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隔阂。她轻声回应道:“春桃姑娘,我会将三姐姐的关心转告给安哥儿的。你回去后,也请代我向三姐姐致以最深的谢意。”

    春桃再次行礼,然后转身离开了。李瓶儿目送着春桃的背影,心中却是一片茫然。她知道,尽管府中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,但她必须保持冷静,处理好每一件事情。她轻轻叹了口气,转身回到了内室,继续她那复杂而微妙的日常生活。

    春桃笑着说:“六娘客气了,这是我家三娘的心意。我家三娘还说,若是安哥儿还咳嗽,让您遣人告诉她一声,她再让人送些别的过来。”

    李瓶儿心里清楚,春桃这话是在暗示她邀请孟玉楼过来坐坐,就像往常一样。可她现在只想疏远孟玉楼,哪里还敢让她进门。她顿了顿,找了个借口:“多谢三姐姐惦记。只是安儿昨晚闹了半宿,现在刚睡熟,我怕动静大了吵醒他。而且我这几日也有些精神不济,总觉得头晕,怕是染了风寒,万一过了病气给三姐姐,就不好了。春桃姑娘,你回去跟三姐姐说,改日我身子好些了,再亲自去她院里道谢。”

    她的语气客气而疏离,眼神也刻意避开春桃的目光,明眼人都能听出她的拒绝。春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却还是乖巧地应道:“好,奴婢知道了,这就回去跟我家三娘说。六娘您也多保重身子,别太累了。”

    春桃走后,李瓶儿拿着瓷罐,对绣春说:“把这枇杷膏收起来,别给安儿吃。”绣春有些疑惑,却还是听话地把瓷罐放进了橱柜里。李瓶儿看着橱柜的方向,心里暗暗下定决心,以后孟玉楼送来的任何东西,她都不能再碰了。

    又过了两日,孟玉楼竟亲自来了。李瓶儿正在给安儿换衣裳,听见绣春通报,心里咯噔一下,连忙让绣春把安儿抱进内室,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服,走到门口迎客。

    孟玉楼站在门口,穿着一身月白色袄裙,手里拿着一个锦盒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:“六娘,今日天气好,我想着过来看看安儿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想往里走。

    李瓶儿连忙上前一步,挡住了她的去路,脸上带着歉意:“三姐姐快请回吧。安儿这两日不知怎么了,总是哭闹,刚才又哭着睡着了,我怕您进来会吵醒他。而且大夫说,安儿还小,肌肤娇嫩,容易受惊,还是少些人打扰的好。”

    孟玉楼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,她的眼神紧紧地锁定在李瓶儿的脸上,仿佛试图从她的每一个微妙的表情变化中解读出隐藏的信息。李瓶儿面对着孟玉楼的目光,内心感到一阵慌乱,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。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,似乎彼此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对方的底线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,孟玉楼终于打破了沉默,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,轻声说道:“既然安儿已经睡着了,那我就不在这里多打扰了。我这里带来了一对金丝盘螭璎珞圈,原本是想给安儿戴着玩的,但现在看来他还太小,用不上。我就先收回去,等他长大一些,再亲自送过来给他。”

    她一边说着,一边将手中的锦盒缓缓收回,动作自然,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勉强。她的语气依旧温和,但在这份温和背后,似乎隐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意。孟玉楼继续说道:“六娘,你也别太劳累了,照顾孩子是一件大事。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,尽管派人告诉我,我会尽力协助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些话,孟玉楼便转身准备离开。她的背影显得从容不迫,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或失望。然而,正是这种从容,让李瓶儿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。孟玉楼的反应太过平静,平静到让人觉得有些反常。在李瓶儿看来,孟玉楼越是表现得波澜不惊,就越显得她难以捉摸,仿佛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心思。

    李瓶儿站在原地,目送着孟玉楼的背影逐渐远去,心中却在不断地思索。她深知在这个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中,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潜在的对手。孟玉楼的平静态度,让她更加坚定了一个决心——那就是要和孟玉楼保持一定的距离,避免在未来的日子里产生不必要的纠葛和冲突。她知道,在这个大家庭中,保护自己和孩子,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   玉楼沉静,金莲煽风——花园里的偶遇与算计

    孟玉楼被拒绝的消息,很快就传到了潘金莲的耳朵里。这日上午,潘金莲正在院里和春梅一起修剪腊梅,春梅凑到她身边,小声说:“娘,刚才我去厨房,听见三娘院里的春桃跟人说,六娘把三娘拒之门外了,连三娘亲自送去的璎珞圈都没收。”

    潘金莲手里的剪刀一顿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:“哦?李瓶儿倒还有些脑子,知道孟三儿的糖衣炮弹不能吃了?我还以为她会一直蠢下去,把孟三儿当成救命稻草呢。”

    春梅笑着说:“娘说得是。六娘现在肯定也看出来了,三娘对她好,说不定是另有所图。”

    潘金莲放下剪刀,用帕子擦了擦手,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:“这倒是个好机会。咱们得再加把火,让李瓶儿彻底跟孟三儿撕破脸,也让她知道,在这府里,除了娘您,谁都靠不住。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,对春梅说:“你去看看李瓶儿现在在哪儿,要是她在花园里,就跟我说一声。”春梅连忙应下,转身去了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春梅就回来了:“娘,六娘在花园里的亭子里坐着呢,怀里抱着安哥儿,好像在发呆。”

    潘金莲眼睛一亮,整理了一下衣服,对春梅说:“走,咱们去‘偶遇’一下李瓶儿。”

    花园里的腊梅开得正盛,黄色的花瓣上沾着露珠,散发出淡淡的香气。李瓶儿坐在亭子里,怀里抱着安儿,眼神空洞地望着湖面,心里满是烦躁。安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,在她怀里扭动摇摆着,小声哼唧着。

    “六娘,这么巧,你也在这儿?”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,李瓶儿回头一看,只见潘金莲穿着一身水红色袄裙,头上插着一支金步摇,正袅袅婷婷地向她走来,春梅跟在她身后。

    李瓶儿心里一紧,想起身离开,却因为抱着安儿不便,只能勉强笑道:“五娘也来散步?”

    潘金莲走到亭子里,目光落在安儿身上,笑着说:“这就是安哥儿吧?瞧这小模样,真是越来越俊了。只是怎么看着有些不精神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
    李瓶儿抱着安儿,往后退了一小步,拉开距离:“多谢五娘关心,安儿没事,就是有些认生。”

    潘金莲却不在意她的疏离,在她对面坐下,语气亲昵地说:“六娘,我看你这几日脸色也不太好,是不是照顾安哥儿太累了?你可得多保重身子,别累垮了自己。前儿我听人说,三娘给你送了些安神的药材,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?”

    李瓶儿心里咯噔一下,潘金莲怎么会知道孟玉楼给她送药材的事?她强装镇定:“劳五娘挂心,三姐姐送的药材很好,我已经好多了。”她尽量保持平静,但内心却波涛汹涌,潘金莲的突然关心让她感到一丝不安。

    潘金莲却话锋一转,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:“六娘,不是我说你,你也太实诚了。这后宅里的人心复杂,送东西的人,不一定都是真心对你好。就说那药材吧,看着是补身体的,可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加别的东西?还有那朱砂,说是能辟邪,可要是来历不明,或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碰过,说不定会适得其反,反而对安哥儿不好。”

    李瓶儿听着潘金莲的话,心中愈发忐忑。她知道潘金莲向来心思缜密,言语间总是暗藏玄机。她不禁回想起孟玉楼送药材时的情景,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孟玉楼带着几分关切,亲手将药材递给她,说是从一位名医那里得来的秘方,对安哥儿的睡眠大有裨益。当时她感激涕零,未曾多想,便收下了这份心意。

    潘金莲继续说道:“六娘,你我都是在这府里摸爬滚打的人,有些事情不得不防。人心隔肚皮,你我在这深宅大院里,谁又能保证谁是真心呢?我也是为你好,才把这些话告诉你。你可得小心,别让人在背后算计了去。”

    李瓶儿听着潘金莲的话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知道潘金莲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,后宅之中确实充满了勾心斗角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。她不禁开始怀疑,孟玉楼送来的药材是否真的如她所说那般单纯无害。她决定等会儿找个机会,悄悄地将那些药材拿去给府里的老药师看看,确认一下是否真的安全。

    潘金莲见李瓶儿沉默不语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,便又添了一句:“六娘,你我姐妹一场,我自然希望你好。只是这府里的人心难测,你我都要多加小心。你若有什么难处,尽管来找我,我定会帮你。”

    李瓶儿微微点头,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。她知道,后宅的斗争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,而她必须更加小心,才能保护自己和安哥儿不受伤害。

    她顿了顿,眼神里闪过一丝恶意:“我这也是听外面的人闲扯,不知道是真是假。六娘你心细,可得多留意些,别让别人把你卖了,你还帮着数钱呢。”

    这番话像一根毒针,精准地戳中了李瓶儿心中的恐惧。她本来就对孟玉楼的符纸心存疑虑,被潘金莲这么一说,更是觉得毛骨悚然。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嘴唇微微颤抖,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潘金莲看着她的反应,心里暗暗得意,却装作关切的样子:“六娘,你怎么了?是不是我说错话了?你别往心里去,我就是随口一提。”

    李瓶儿摇了摇头,抱着安儿,匆匆站起身:“五娘,我还有事,就不陪你了,我先回去了。”说完,她便快步离开了亭子,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潘金莲看着她的背影,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。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,不需要证据,只需要在李瓶儿的心里种下猜忌的种子,让她对所有人都产生怀疑,最终彻底崩溃。

    孤立无援,心力交瘁——深宅中的绝望与挣扎

    被孟玉楼的“温情”背叛,又被潘金莲的恶意恐吓,李瓶儿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座孤岛上,四面都是汹涌的海水,没有一艘船愿意靠近。

    她不再敢轻易出门,每天都待在芙蓉院里,守着安儿。安儿的衣物,她都亲自挑选旧的,洗了一遍又一遍,生怕上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;安儿的辅食,她都让如意和绣春先尝一口,确认没事后才敢给安儿吃;甚至连院子里的丫鬟和仆役,她都尽量避开,生怕他们是别人派来监视她的。

    精神的高度紧张让她日渐消瘦,原本圆润的脸颊变得尖削,眼下的青黑越来越重,眼神也变得恍惚。有时她抱着安儿,会突然发起呆来,连安儿哭闹都没反应,直到绣春提醒,她才回过神来,连忙哄孩子。

    这日中午,绣春给她端来一碗鸡汤,劝道:“娘,您快喝点鸡汤吧,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,再这样下去,您的身子会垮的。安哥儿还需要您照顾呢。”

    李瓶儿看着碗里的鸡汤,却没有丝毫胃口。她想起潘金莲说的“药材里可能加别的东西”,心里一阵发慌,摇了摇头:“我不饿,你端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绣春急得快哭了:“娘,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,也得为安哥儿着想啊。您要是病倒了,谁来照顾安哥儿?”

    李瓶儿看着绣春焦急的样子,心里一阵发酸。绣春是她从花家带过来的,是这府里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。她勉强端起碗,喝了一口鸡汤,却觉得索然无味,甚至有些反胃。

    下午,吴月娘派人来传话,让她去正房请安。李瓶儿心里有些忐忑,却不敢不去。她抱着安儿,来到正房,吴月娘正坐在炕上看书,见她进来,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:“来了?坐吧。”

    李瓶儿在炕边的椅子上坐下,抱着安儿,不敢说话。吴月娘放下书,目光落在安儿身上,语气平淡:“安儿最近还好吗?我听人说,你最近很少出门。”

    李瓶儿连忙说:“回大娘子,安儿很好,就是有些认生,所以我很少带他出门。”

    吴月娘“嗯”了一声,又说:“你也别总闷在院子里,多出来走走,对身体好。府里最近也没什么事,你不用太紧张。”她的语气依旧冷漠,没有半分关心,更像是在例行公事。

    李瓶儿点点头,坐了一会儿,便以“安儿要睡了”为由,起身告辞了。走出正房,她感觉心里更冷了——吴月娘明明知道她在府里的处境,却从来没有想过帮她,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。

    回到芙蓉院,安儿已经睡着了。李瓶儿坐在床边,看着孩子熟睡的脸,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。她想起自己刚嫁入西门府时的期待,想起安儿出生时的喜悦,想起那些曾经以为会美好的日子,可现在,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。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,也不知道自己和安儿能不能熬过这段艰难的时光。

    晚上,她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窗外传来下人们的窃窃私语,隐约能听到“克父”“不祥”的字眼。她紧紧攥着被子,心里充满了无助。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,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豺狼,而她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。

    符纸之谜与悬念再生——雷雨夜的发现与混乱

    连续几日的阴沉后,终于迎来了一场暴雨。傍晚时分,天空突然暗了下来,狂风呼啸,乌云密布,很快就下起了倾盆大雨,雷声滚滚,闪电不时划破夜空,将整个西门府照得如同白昼。

    安儿被雷声吓得大哭起来,哭得声嘶力竭,小脸涨得通红,手脚乱蹬。李瓶儿连忙把他抱起来,在屋里来回踱步,轻轻拍着他的背,柔声安慰:“安儿乖,别怕,娘在这里,娘保护你。”

    可安儿哭得更凶了,似乎完全被雷声吓坏了。李瓶儿急得满头大汗,却毫无办法,只能紧紧抱着孩子,任由他在自己怀里哭闹。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,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,也照亮了梳妆台上那个藏着符纸的抽屉。

    李瓶儿的目光被抽屉吸引住了。她抱着安儿,走到梳妆台前,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抽屉,拿出那个装着符纸的棉纸包。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符纸,借着闪电的光芒,仔细地看着上面的符文。

    之前她只觉得符文扭曲诡异,没有仔细观察细节。这一次,她看得格外认真,突然发现符纸的右下角,有一个极其细小的标记——那是一个像火焰一样的图案,只有指甲盖大小,颜色比符文的墨色浅一些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
    这个标记……李瓶儿的心里猛地一跳,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。她努力回忆着,突然想起了一件事——那是她刚嫁入西门府不久,有一次路过潘金莲的院子,看到秋菊手里拿着一个荷包,荷包上绣着一朵桃花,桃花旁边就有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火焰标记!当时她觉得标记别致,还多看了两眼,秋菊说那是潘金莲赏给她的,是潘金莲亲手绣的。

    难道……这张符纸和潘金莲有关?李瓶儿的心跳瞬间加速,手里的符纸差点掉在地上。是孟玉楼和潘金莲勾结,故意把符纸送给她,想害她和安儿?还是孟玉楼发现了潘金莲的阴谋,把符纸藏在朱砂里,想暗示她什么?或者,这根本就是潘金莲设下的圈套,让她以为是孟玉楼害她,从而离间她们的关系?

    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里盘旋,让她头痛欲裂。她看着手中的符纸,又看了看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安儿,心里一片混乱。如果符纸真的和潘金莲有关,那孟玉楼到底是敌是友?如果孟玉楼是无辜的,那她之前的疏远是不是错了?

    雷声越来越大,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棂上,像是在催促她做出决定。可李瓶儿却完全慌了神,她不知道该相信谁,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她紧紧抱着安儿,靠在墙角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
    窗外的暴雨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,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。李瓶儿知道,这个发现并没有解开谜团,反而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。她和安儿的处境,也变得更加危险了。

    本集完

    第92集 《庆郎偏心日渐明》 内容提示:

    在潘金莲持续不断的吹风和李瓶儿精神萎靡、孩儿哭闹不休的影响下,西门庆对李瓶儿母子的态度发生明显变化,厌烦与冷漠取代了最初的喜悦,偏心日益明显。西门庆可能减少去李瓶儿院中的次数,在吃穿用度上也有所克扣或不再上心,转而更多地在潘金莲或其他妾室房中流连。察觉到家主的态度,府中下人对李瓶儿院子的伺候也日渐懈怠,甚至出现言语上的轻慢,让李瓶儿的处境雪上加霜。西门庆的偏心成为压垮李瓶儿的最后一根稻草,她意识到自己最后的依靠也已失去,精神濒临崩溃。在彻底绝望的境地中,李瓶儿会做出怎样的反应?是彻底消沉,还是被逼到极致,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?西门庆的偏心和冷漠,是否会引发更大的家庭变故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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