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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9章 家书【求月票】

    九成宫在表面的平静下,暗流汹涌。

    李承乾站在承香殿的窗前,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。

    月光如水,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,映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。

    “殿下,长安密报。”

    裴行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刻意压得很低。

    李承乾没有回头,只是将棋子轻轻按在窗台上:“念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马周大人传讯,陛下返京三日内,已三次召见长孙无忌、房玄龄、萧瑀等重臣,闭门密谈,每次皆超一个时辰。”

    “魏王府司马裴迁,频繁出入刘洎府邸。昨日,刘洎在府中宴请程知节、任城王李孝恭。”

    “今晨,陛下以‘晋王需静养’为由,下旨封锁太极宫,任何人不得探视,包括皇后娘娘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的手指在棋子边缘轻轻摩挲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    封锁太极宫?是保护,还是隔离?

    亦或是……防止有人接触到李治,问出什么不该问的?

    “还有吗?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

    裴行俭的声音更加低沉:

    “昨日黄昏,宫中传出消息,陛下……召见了秘书监颜师古,命其查阅武德年间废太子建成的所有诏书、奏疏格式。”

    咔嚓。

    白玉棋子在李承乾指间裂开一道细纹。

    他缓缓转过身,目光如刀:“武德年间……废太子的诏书格式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裴行俭脸色铁青:“殿下,陛下这是……这是在准备……”

    “废太子诏书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平静地接话,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。

    他将裂开的棋子放在掌心,细细端详:“父皇的动作,比孤预想的还要快。看来,稚奴的中毒,给了他最好的借口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!我们不能坐以待毙!”

    裴行俭单膝跪地,眼中燃烧着怒火:“让末将领兵护送殿下杀出九成宫!只要回到长安,回到咱们太子府,陛下就不敢——”

    “然后呢?”

    李承乾打断他,声音依旧平静:

    “然后孤就成了真正的叛逆,父皇可以名正言顺地调动天下兵马讨伐。长安那些还在观望的朝臣,会立刻倒向父皇。关中的府兵、十二卫,会毫不犹豫地向孤拔刀。”

    他走到案前,拿起那卷软禁的圣旨:“父皇现在只是‘怀疑’,只是‘软禁’。他还在等,等孤沉不住气,等孤先动手。”

    “一旦孤动了,他就是‘大义灭亲’的圣明天子。而孤,就是‘谋害幼弟、举兵谋逆’的乱臣贼子。”

    裴行俭咬牙:“难道我们就这么等着?等到废太子的诏书送到九成宫?等到陛下的刀架在脖子上?”

    “等?”

    李承乾笑了,那笑容里没有温度,只有一片冰封的决绝:“当然不等。”

    他走到殿内那幅巨大的《大唐疆域图》前,手指从九成宫的位置,缓缓划向长安。

    “行俭,你刚才说错了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孤不需要杀回长安。”

    他的手指停在长安城上,然后猛地向西划过,落在陇右道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孤要去的地方,不是长安。”

    裴行俭一怔,随即瞳孔骤缩:“殿下是说……江陵?可那里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孤的根基!”

    李承乾摇头:“江陵的那些兵,那些将,认的不是朝廷的虎符,是孤李承乾的脸。”

    他转身,眼中第一次燃起某种近乎野心的火焰:

    “父皇以为把孤困在九成宫,就能掐断孤的退路。可他忘了,孤从来就不只有东宫六率。”

    “孤在江陵有兵,在安北都护府有兵,在安东都护府有兵,在登州水师有兵——这些,才是孤真正的底气。”

    裴行俭呼吸急促起来:“殿下要起兵?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再次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:“孤要给父皇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最后一次……看清他这个儿子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他走回书案,铺开一张素笺,提笔蘸墨。

    笔锋悬在纸面上空,停顿了足足十息。

    终于落下。

    “儿臣高明,泣血顿首,谨奏父皇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这不是奏疏的格式,这是家书。

    是一个儿子,写给父亲最后的剖白与质问。

    李承乾写得极慢,一字一句,仿佛要将这十数年父子之情、七年储君生涯、所有的委屈、不甘、忿怒、乃至最后一丝期待,都倾注在这薄薄的信纸上。

    他写自己八岁那年,独自前往江陵,欲承其冠,必承其重。

    他写平定梁师都,鏖战颉利可汗时的险象环生。

    他写覆灭薛延陀,征服吐谷浑、吐蕃的艰难险阻。

    他写征讨高句丽时,父皇在长安每三日必有一道手谕询问战况。

    他写平定倭国后,父皇在太极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夸奖他‘镇国安邦’。

    然后,笔锋一转。

    他写父皇这些年越来越深的猜忌,写那些安插在太子府的眼线,写每一次立功后随之而来的制衡与打压。

    他写李泰如何步步紧逼,而父皇如何纵容甚至扶持。

    他写这次九成宫,父皇如何利用苏婉设局,如何不问青红皂白便将谋害幼弟的罪名扣在他头上。

    最后,他写:

    “儿臣尝闻,天家无亲。昔时不信,今乃知矣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疑儿臣有异心,儿臣又何尝不知父皇已有易储之意?”

    “然儿臣自问,七载储位,未有一日敢忘父皇教诲,未有一事有负大唐社稷。开疆拓土,治国安民,儿臣或有过失,却绝无二心。”

    “今父皇以莫须有之罪困儿臣于此,又暗备废储诏书。儿臣心寒如冰,却仍不愿信父皇真会如此绝情。”

    “此信若达天听,儿臣唯有一求:请父皇亲临九成宫,与儿臣当面一谈。”

    “若父皇仍视儿臣为子,儿臣愿交还一切兵权印信,自囚于封地,永世不踏长安。”

    “若父皇已决意废儿臣……”

    李承乾的笔在这里停顿,墨汁在纸上晕开一点黑斑。

    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。

    继续写道:

    “若父皇已决意废儿臣,也请明诏天下,公告儿臣之罪。勿使儿臣,死得不明不白。”

    “儿臣,李承乾,再拜。”

    写罢,他将笔搁下,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迹,忽然笑了笑。

    那笑容里有嘲讽,有悲哀,更多的是一种彻底放下的释然。

    他知道这封信送出去的结果。

    最好的可能,是石沉大海。

    最可能的结果,是成为激怒父皇、加速废储的催化剂。

    但他还是要写。

    这是他对‘李承乾’这个身份最后的告别,是对那个曾经崇拜父亲、渴望得到认可的少年的埋葬。

    “封好,用最快的渠道,直送太极宫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将信纸递给裴行俭:“不要经过任何人的手。”

    裴行俭双手接过,看着上面那些泣血般的字句,眼眶微红:“殿下,这信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是孤给父皇的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转身望向窗外:“也是给……曾经的李承乾,一个交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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